挥手斩拍竿而不怕,那是自欺欺人。此时又见踩在虎夔头上的那紫衣人神色自若,面对上千已经将弩箭搭上弦的水军丝毫没有半分惧色,心里不由打退堂鼓,均不由自主望向赵珣和韦韦。
韦韦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将一脚将身前摆着几个玉壶的桌子踢翻,骂道“怕个球在青州地界,便是龙王爷也得给我盘着”
他这辈子,最见不惯两样东西,一是气度儒雅风流长得俊俏的公子哥,一是比他还嚣张跋扈的公子哥。
恰巧,虎夔上站着的那人这两条都沾边了。
紫衣人看他的是什么眼神
是看蝼蚁般的眼神
他看那些贱民便是这种眼神
靖安王世子赵珣非但与其他面带异色的世家子弟不同,脸上亦看不出半分怒色。他神色平静,眼神深邃莫测,不急不慢将杯中酒饮完。
既然拍竿难以见效,那就全当助兴,这水里的异兽,岂能错过天才地宝有德者占之,这整个青州,除了他老子靖安王,可不就是他最有德之前他还略有顾忌,与身后老仆确认一番,以免对面那年轻人家里有个名流青史的老祖宗,别终日打鸟被啄了眼。
杀人简单,可难免像身边这些纨绔一般留下恶名,毕竟这些年养出来的好名声,可不能轻易被玷污。
见识过虎夔神异,已经将虎夔视为己物的赵珣,心中杀念大起,他朝韦韦不动声色点点头,韦韦大手一挥,当即自船上飞出几位灰袍人。
其他几个公子哥见状,一咬牙,也将自己身后的仆从派了出去,反正要是真闹出事,天塌下来也有赵珣和韦韦顶着。
赵珣冷笑一声,若是这些护卫能打赢自然好,打不赢也不过是费一番事,折些人。几艘黄龙舰上还有上千兵甲,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万箭齐发罢了,无非最后找个水上演练的由头,将损失掩盖过去。若是老仆走眼,真碰到什么硬点子,把韦韦推出去背锅便是。
这青州是有个王,那是他爹靖安王,可不是韦韦的老子青州龙王。况且韦栋这些年贪赃枉法,韦韦恶事做尽,杀了顶罪,刚好可以平民意。
数十道色身影自船上跃下,有僧有道还有两位着盔甲的人。虽年纪穿着各异,无一例外,钧是蜻蜓点水飘逸前行。
韦韦狂笑不已,面目狰狞,这下看那敢视他为蝼蚁的小子还怎么活
一时间湖面上各种声响不断,刀气、剑气、手印密集如雨,此外还有一层巨浪,伴随着一声轻呵,朝着景舟席卷而去。
原本还在说房中秘事,脸色羞得发红的几个千金小姐,被窗外的声势吸引,只是看了一眼便又摇头叹息起来,这下那长得风流倜傥的外地人,可真要连尸骨都难以保存。
站在茶楼中远远观望的王初冬见那叫人胆战的巨浪扑向一人一兽,不禁一声惊叫,吓得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即便是隔着远,那浪头在她眼中都比房子还大,这要是打在人身上,安有活命
景舟身型不动,只是虎夔脚下的湖水却顷刻间变得波涛汹涌,翻滚如沸,不管是一群站在岸边观战的人,还是在战舰之上持弩待发的千余甲士,只看到湖水炸裂,眼中的景象逐渐扭曲起来。不论是巨浪还是纵横交错的剑气刀气,一瞬间纷纷如同被打碎的冰块,竟然碎裂了开来。
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十多个护卫,只觉得那立在虎夔身上的紫衣人朝自己望了一眼,体内真气便翻滚如潮,胸闷似炸,没由来勐喷一口血,接着便是一阵无力感传来,腿上似绑有千斤精铁,一个个再也难以站立在湖面之上,跌入湖中不知生死。
几声“噗通”接连响起,顷刻间湖上又只剩了一人一兽,连湖水沸腾翻滚过后跌宕的波纹都消失不见,彷佛之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白狐儿脸不知何时已经从茶楼中飞出,立在湖边一株上了年份的柳树之上,低声道“他的实力,似乎又厉害了不少,若是等他悉数排出体内的那股刀意,全力而为,又该有多强”
几艘黄龙舰船上的公子哥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中皆看到了一丝恐惧,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结果。在青州武林能横着走的十多个好手就这么没了
一招便败了
里面可是有几个货真价实的二品高手啊
尤其是出自靖安王府的那个老道,据说是从一品的高手,那可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即便是拿不下站在异兽头顶上的那人,也总得打上个几十招吧。
韦韦目瞪口呆,双手死死抓着船舷。过了片刻,他长吸一口气,却是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反正都已经将人得罪死了,没有退路,如此还不如搏一把。
至于不战而怯率领几艘黄龙战舰往后退,用屁股他都能想到第二日弹劾他老子的折子便会堆挤如山,耗巨资打造且被朝中寄予厚望的青州水师还丢不起这人。
况且人武功再高真气也会有限,面对成千上万的箭失,即便是那天下十大高手也得避其锋芒。他心一横,便要挥手让手底下人放箭,只是话刚到嘴边,整个人便呆立在原地。
随着一声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