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苦苦练了几十年,也不过才摸到宗师境界的门槛,反倒是师侄,年经轻轻,便到了如此地步。这等俊杰,即便是师叔此时都看的动心了呢”
话还在景舟耳边萦绕,只见白光一闪, 李秋水手持匕首,朝着景舟的胸口削去。
那匕首上白光闪闪,透着一股寒意,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竟然如水晶一般晶莹剔透。
“哈哈,师侄可无福消受师叔的厚爱,若是被师叔刺实了,铁打的身子也避免不了开膛破肚的下场。”
景舟反手拍出一掌, 掌风凛冽,恰似冬至狂风,将李秋水逼退两步。
李秋水身子一晃,又扑身而上,嘴里叹道“师侄这天上六阳掌,阴阳二气转化只在片刻之间,倒是叫师叔惊喜不已,如此师叔便来好好考叫师侄一番。”
只见李秋水手中匕首连舞,招招指向景舟各大要穴,一招狠过一招。
俩人身影翻舞,不消多久,便过了数百招。
不论是李秋水还是景舟,俩人此时将凌波微步早已练至大成,不论招式如何变化, 身子却没有挪动多少, 依旧在是那方圆一仗之内,出手间更是潇洒无比,一个衣袖飘飘, 宛如仙女, 一个轻灵飘逸、闲雅清隽。
“好师侄,你倒是将师叔的凌波微步练的炉火纯青,你虽然拜了师姐为师,可用的却是师叔的功夫,不若还是投在师叔门下吧。”
越打李秋水心里越震惊,原本一丝要将眼前这人带回去的念头,渐渐在心里不断扩大,暗道天山童姥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捡到一块如此美玉。
景舟不以为意,道“师叔还是拿出真功夫来的好,这搜音传魂对我来说,可没半分作用。”
“也罢,既然师侄想要见识,师叔这样心软的人,如何能不叫师侄如愿”见寻常功夫对付不了眼前这人,李秋水索性弃之不用,人在空中, 左掌一拍, 右掌一带,连噼数掌,心道“哼,这下看你小子怎么躲。”
几十年来,这白虹掌力,她除了与天山童姥相斗的时候用,平时却是从未用到过。
李秋水不信眼前这人还能躲得过自己的白虹掌力。
“来的好,师叔倒是肯用这曲意如直的白虹掌力了”
景舟向前一跨,两手抬起,点点戳戳,“嗤嗤嗤嗤”,急响连连,顿时一道无形的剑网朝前激射而去,将李秋水的掌力尽数拦下。
李秋水掌力噼的虽急,但相比那漫天的剑气,却略有不如。
“这这是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
身子一侧,躲过两道剑气,李秋水脸上满是惊色。
这门剑法,当年她和无崖子搜集百家武学的时候,可没有搜集到。
毕竟这门功夫,已将百余年没有出现在江湖之上了,便是连大理段氏子弟,用的也不过是一阳指而已。
如今,没想到却能在这里见到
李秋水在空中不断拍打闪躲,可是那剑气委实是太过密集,有如密雨,躲过一剑,又有百剑、千剑紧随而来。
“嗤”的一下,一道剑气擦着李秋水的脸滑过,将她脸上的面纱射下来。
“啊”
李秋水惊叫一声,往后退了十多步,左手急忙将脸遮住。
“你你不要过来”
面纱一掉,李秋水神色惊惶,彷若受了惊的兔子。
这
景舟也没想到,李秋水将此事看的如此之重。
早知如此,一开始直接抓掉她的面纱不就完事了
景舟当即停手下来,不欲和她再斗,站在原地道“师叔,当年的恩恩怨怨,我也知道,你偷袭恩师傅一掌,恩师还你一剑,如此也扯平了。你二人都是近百之人了,又何必对此念念不忘,让之成为执念”
李秋水怒极而喜,嘶声道“哈哈哈,扯平”
“如何扯平”
“那矮子和我仇深似海,不死不休”
李秋水将遮住脸的手拿开,似疯了一般道“你瞧瞧,这脸上的疤痕,若非那矮子,又岂会让我受此折磨”
“你可知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景舟自然知道对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若是普通女子,站在跟前也不会叫人起心思多瞧上几眼,糟了这等祸事,自然没有什么,不过是留下一道疤痕而已。
但是对倾国倾城,花容月貌的女人来说,脸有时不下于性命,平白遇到这种祸事,和那性命之危又没有多少区别。
景舟长叹一口气,当年的对与错,谁又能说得清呢
天山童姥和李秋水,斗来斗去,还不是为了无崖子
李秋水在天山童姥练功到紧要关头时偷袭一掌,让她走火入魔,一生再也无法长大,天山童姥反手便拿剑在李秋水脸上刻了一个井字。
女人啊,被情所困的女人恐怖如斯
只是到头来,俩人谁都没有赢。
争风吃醋一番,却落得个大地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