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笔一搁,景舟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茶,点头暗道这“禅茶”果真有些不一样,尤其是在抄写了几卷佛经后,再饮这茶,顿时心里有一种“空空”的感觉,看了一眼小和尚,只见他眼神飘忽不定,景舟笑道“小师傅,可是心动了”
那日在剑湖宫内瞧见李秋水的画像后,他心头有了一丝明悟,景舟提笔改了几下扇中美人的表情,又将自己对移魂的感悟施于折扇上的画像中,此时一看,这画像倒是多了几分变化。
若是心智不坚定之人看到这画像,怕是要神游太虚幻境,做一些不可描述之事。
小和尚急忙摇了一下头,然后又点头又摇头,低声道“罪过罪过,施主扇子上的姑娘可真是漂亮,小僧,小僧只是不知为何,只是看了一眼便忘不掉她的样子”
“既然忘不掉,又何必去忘记呢刚好可以借此来修炼佛心。”
“阿弥陀佛,施主所言甚是,小僧先行告退。”
小和尚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他走在路上,心里却有些慌乱,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情。
又想到那白衣公子抄录佛经的一手字,感觉说不出的好看,便将此事奏明了方丈本因。
本因本是段正明俗家叔父,自然对这书画有一副见解,听到小和尚的话后,也来了心思,便来到客房,见了景舟手抄的金刚经,果真是如小和尚所言,有大家风范。
当即本因便有了让景舟留墨宝的心思“阿弥陀佛,施主这字别具一格,毕露风骨,老衲单是只看了一眼,便印象极深,施主若是方便,还请留有一副墨宝,老衲在此谢过了。”
此时,寺庙道观本就是读书人爱去的地方,所以这些地方不论是匾牌还是堂柱,上面的字,均是出自大家
之手。
不单是如此,即便是天龙寺的三宝塔,上面都有读书人的留诗。
这读书人在庙宇留墨宝,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变成了一件雅事。
见本因一连歉意的模样,景舟当下坏着一乐,心道“不知道你看见公子我,学会你段家的六脉神剑后,还是否这幅表情。这六脉神剑,可不是一副墨宝能换来的,到时候不知道你这和尚还是否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既然是大师要求,这又有何难,不过是随手为之罢了。”
脑子略微思索,景舟便挥笔留下了一副对联。
“如此多谢施主。”
“施主宅心仁厚,慷慨至极,又诚心礼佛,以后必有一番大福报。”
诚心礼佛
景舟哑然失笑,他何时拜过佛了,只不过是随手抄了本佛经做做样子。
他心里虽是笑这老和尚会忽悠人,手上动作却不慢半分。
本因一手转着佛珠,一手抚着长须,脸上满是笑意,情不自禁便念了出来
空山闻钟响,半日山风半日云
古寺隐禅音,一声寺鼓一回首
谷瘬san 他连道三声“好”,显得极为满意,接着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谢过施主了,这幅对联,却是本寺承了公子的大情。”
景舟不以为意,回礼道“方丈大师客气了,诸番都是缘法使然。”
听到景舟的话,本因一怔,继而笑道“没想到施主还是精通佛法之人。”
景舟笑了一声,他哪里懂什么佛法,不过是看过不少道经,这佛本是道,不论是修道还是悟佛,都讲究“缘法”二字,当即便道“大师怕是误会了,在下不过是看过一些道经,对佛法却是所知甚少,这次前来贵寺,刚好可以参悟一番。”
本因点了点头,对一旁的小和尚道“施主有大智慧,明净,你且去将我房内那本金刚经拿来,让这位施主好生参悟一番。”
佛度有缘人,此时在本因眼里,景舟便是那有缘人。
他房内的那本金刚经,带有他对佛法的理解,可以说是他这半辈子对佛法的感悟。
这老和尚为人如此厚道,倒是让景舟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索性便又留了几首诗下来,一时间主客尽欢。
一连住了两天,景舟这才离去,主要是天龙寺的和尚对他太过热情,让他有些受不了。况且,他一道士,整日和一群钻研了几十年佛经的老和尚打哑谜,着实累人。
恰巧,他这刚走,天龙寺便收到了鸠摩智金光灿灿的拜帖,原本热闹的寺庙,此时也把门关了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鸠摩智这拜帖可谓是给了一众老和尚压力,虽然鸠摩智是吐蕃人,更是远在大雪山大轮寺,可是其大名,却素为几个和尚知晓。
鸠摩智具大智慧,更是精通佛法,每隔五年,开坛讲经说法,西域天竺各地的高僧大德,云集大雪山大轮寺,听其讲经,这样的人物,若是懂武,定然非同小可,更何况,他在信中早已说明,和慕容博是故友,此番前来便是取经烧给慕容博的。
这一封金镶玉的拜帖,更是惊动了多年不出的老和尚枯荣。
那日段誉被岳老三捉走后,用尽千方百计,都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