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咳咳咳咳咳”
趴伏在地的戴冠身影半蹲着,右手捂着胸口,喉咙里不断咳出暗红色的浆状物。
“噗”
轻响声中,绚烂的苍色泡沫碎裂成渣,如梦幻泡影般褪色消逝。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单靠身体改造是无法达到这种程度的,即使是超越者也不行,除非你不是人类”
“双子,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均衡界的本土生物吗是那些老怪物为了刺探我等联盟情报专门派来的探子”
高声断喝,咬牙切齿。
“哼哼哼哼目光狭隘的蛆虫,你应该很以自身的学识为傲,熟不知,你所看到的不过是盒中之物,与外域广阔星空无限位面相比,简直是沧海一粟。”
“目光狭隘那又如何。”
“认知是从无到有,由少到多的过程。”
“我等超越者人类经历数百年腥风血雨洗礼,从单独奋战到协作,渐渐挖掘出埋藏在黑暗中的的秘辛,战胜了许多原先看上去不可战胜的强敌,依靠自己的力量在均衡界站稳脚跟”
“从一开始就站在顶端的王啊,你又知道我们什么你不明白弱者的悲哀,你什么都不明白”
邦尼爬起身,两只眼睛如铜铃般睁大,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亚瑟,恨不得将之生吞活剥。
“但是没关系”
“总有一天,我们这些虫子一样的生物,也会站上巅峰站到与星辰并列的位置,成为神,成为永恒”
“到时候,即使你们不愿意,也必须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那就是有人远比你们更加强大,伟大”
几句话的时间,这位受伤王者的气势节节攀升,浑身苍蓝魔力涌动不休,化作逸散的浓雾推挤向四面八方,如同一台超负荷运转的巨型蒸汽机械。
他擦去嘴角的血迹,抬起手臂,五指张开,抓向虚无的天空。
“等着吧我们会做到的。”
“总有一天,我会做到的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亚瑟不怒反笑,扭了扭脖子。
“确实,你用得着担心什么代价呢,你可是独脚马王代价交给现世的凡人去支付就好了,跟你能有什么瓜葛”
“异类王者,你不过是披着一张人皮,休要用那俗世的伦理道德来对我说教那种东西,不过是规则书写者编织出来的迷雾,欺骗低等动物的谎言”
“我只是在陈述你所犯下的罪行,没人询问你堕入邪恶的动机无论动机是什么,你都是必须被消灭的对象。”
根本称不上是对话。
交流的内容迅速地转变为了示威和制压,根本没有坐下来好好谈的意思。
两人开始不约而同地走向对方。
“我是独脚马王,邦尼法莫拉塔区区数十座空岛,十几代人类的生命和自由,与我的伟业比起来,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均衡界的生物也好,人类也罢,它们都是一样的都是植物,动物,是畜生随意吃拿的牲畜难道这些牲畜生下来就贴了标签,只允许你们掠夺霸占,唯独不让超越者分一杯羹吗哪里来的道理”
“只要我成功了,过去的罪业与苦痛都会一笔勾销我会创造出一个全新的,完美的世界纠正神圣留下的扭曲,重塑所有的不公正”
“独脚马也好,人类也好,哪怕是再肮脏的异类,都会在全新世界中得到公平的对待只要它们都屈服于我就行了,服从,并且平等地获取信仰我的资格”
“没有人可以阻挡我,双子,哪怕是你也一样再古老强大的王者,也不可能在法莫拉塔枝干所及之地与我对抗”
“卑劣的蛆虫给我适可而止啊”
墨人流阿拉巴顿
分海的魔怪如最狂野的兽那般纵横驰骋吧
朴实无华的垫步冲拳。
灰色光芒狂掠而过,一往无前。
“夸啦”
邦尼的躯体发出了令人牙酸的脆响。
在受击的瞬间,他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的魔力防护,只是用他那比凡人稍强的身躯硬吃了亚瑟一拳。
破灭。
飞散。
巨石砸入水潭中,一切映在水面上的影子全都分崩离析,碎成点点水花。
原本作为固体存在的躯干,被凭空吹散掉了中间半段,只剩下一丝丝边缘连接着。
“嗬嗬嗬嗬”
邦尼试着用他那喉咙发出声音,说些什么,但失去了肺部之后,没有气流通过声带,这一点显然已经无法做到。
“嗬嗬”
“嗬嗬”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无法做到
开什么玩笑
没人可以在法莫拉塔内战胜我,没有人
另一边,从邦尼身上活生生穿过去的亚瑟,此刻却是面白如纸,身体止不住得颤抖,像是得了重感冒,高烧烧到四十多度。
常见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