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在亚瑟下去之后一直没有移动,仿佛已经放弃了自己原先的任务,成为了“尊贵客人”的专属坐骑。
种种迹象都在暗示,有某种存在掌控了整个法莫拉塔虚幻子体,它对自己的一举一动洞若观火,了然于心。
鸦你究竟想看到什么呢
确实,事情涉及到她们,我不可能放着不管。
情报是你告诉教派的或者说通过某种我所不知道的方式让它们知道
我讨厌偷窥者。
我讨厌躲在幕后低笑的老鼠。
导演了这一幕幕的戏码,你们又是想看到谁的灭亡呢
我教派法莫拉塔还是更多
貘受到削弱,超越者被清除,王的后裔苟延残喘,异端教派与巨树残骸濒临灭亡。
清除异己。
开辟道路。
神圣
无论如何,前路上都不会再有安宁与和平可言。
必须有人流血,捐出宝贵的生命,甚至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
事到如今,还有太多的真相埋没在雾中。
可它们就快要从雾里出来了,所有模糊的东西,谎言与阴谋,昨日与明天,正在一点点变得清晰。
等到太阳出来,虚幻与遮掩都会消散于无形,剩下的将是单刀直入的现实,压倒性的现实。
没有人可以从现实中逃离,到时候,一切都将见个分晓。
拐过几个岔路口后,周围的空间变得越发开阔。
期间,亚瑟路过了很多奇特的扩展空间,里面摆满了奇奇怪怪的仪器,有细胞生物,也有教派祭祀,忙碌个不停。
然而,亚瑟并没有再去逐个研究,就连对法莫拉塔生体战舰的热情也逐渐冷却下去。
何止如此,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彻底屏蔽了自身的一切感知。
来到这个位面如此漫长时间,自己一步步战胜了各种困难,从扭曲的黑暗现实中寻找出路,直至走到现在这一步,却发现自己刚刚开始接触真实的世界。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不容有失。
在保证自身与伙伴的生存的前提下,做出正确的抉择。
白色微光洒落,不知从何处生发出来的,非但没有温暖的感觉,反而带来一丝丝的寒意。
章鱼细胞生物停了下来,不再动弹。
到地方了。
亚瑟睁开眼睛,从章鱼背上翻身下来,向前走去。
银光在地上铺就了一条狭长而笔直的道路,周围是一片黑暗,连赤红管道本身散发的光与热都被某种看不见的屏障阻隔在外,完全感觉不到。
与世隔绝的空间,冰冷,死寂。
身着短袖衬衫的青年稳步前行,呼吸频率始终维持不变。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前方的道路上开始出现一些东西。
“东西”或者说,生物。
生物在银色光芒照耀不到的地方趴着,跪服着,扭曲着,或是延伸着。
它们似乎不被允许进入到道路当中,只能在无声无色的领域中凝结自我,断绝生命的一切运动。
四肢跪地的鹿型白细胞。
捂着自己的双眼,腰身向后严重弯曲的祭祀。
脖子上戴着重重的木质方形刑具,头被蒙住的趴伏者。
以半侧身体倾倒于地的姿势,停止挣扎的老虎。
最开始的凝滞者多种多样,但到了后来,它们的种类开始趋于一致。
纯化。
那是一种长着兔子脑袋的人马,手臂肩膀保持着人类的特征,面容隐藏在厚厚的布帛与双掌背后,赤身,或是着布衣,铁盔加身。
从它们的身上,亚瑟感觉到了一丝丝微弱的生命气息,但这股气息像是狂风吹拂下的蜡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在荒野偏僻的佛堂门口,蜡烛的微光在黑暗中散发着些许的光芒。
它们在风中摇曳,在雨滴的噼啪声中逐渐衰微,在佛的面前死去。
死去。
这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在神永恒的注视中,变得苍白。
死亡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无论多么伟大的事物都会消亡,无论多么强大的生物都会死亡,只要活着,就会有死的一面。
假如有一种力量能够模糊生与死的界限,在两者之间创造出模糊地带,那它必定是至高的亵渎。
将神圣的轮回抹黑的亵渎。
白银道路的尽头,半人半马的生物们得到了统一。
统一的服饰,统一的姿势,统一的生命强度。
单膝跪地。
虔诚,但没有热情。
人对神的信仰心,最终会衍化到如此形态,毫无热意的虔诚,燃烧殆尽前的一种状态。
放弃自我,燃烧灵魂,沦为神随时可以取食的,易消化的,温顺的饵食。,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