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理由什么根本不重要,你只是想干掉我,没错吧”
“很不巧,我们也完全没有输掉这场战争的打算。”
“牺牲掉这些低等生物也好,奴役智慧的同族也罢,只要战争胜利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白猫双手拄着弯头拐杖,小脸肃穆。
“是的,无论过程为何,只要最后胜利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全新华彩辉煌篇章将由下一代的年轻生命书写。”
“人类啊,你并没有资格来质问我。”
“如果最后世界陷入到濒临毁灭的绝境,星空中的古老生物竞相驰骋于古托斯瑞亚大陆肥美的土地上,带来战争,瘟疫,灾难也不能全部归罪于我们。”
“你们召唤了同等的存在,让邪恶的双眼寻找到这片乐土,你们,与我等同罪”
“无论将来的历史如何书写,现在,文明的主舵都被我握在手中,只有我才有决定权,只有我才有可能成为真正的英雄”
“圣人那未能实现的野望,我将之捡拾起来。”
“尔等人类投靠了错误的神明,选择了错误的道路,前方留给你们的,也只剩下残酷的毁灭一途了。”
亚瑟定定地看着五季白猫,嘴唇微微抿起。
“很像。”
献祭的对象
我当然知道
君临食王世界的追杀者,群星间的恐怖黑暗,朗格纳罗克
问题的症结不在这里。
很像
什么东西很像
这只名为五季的生物,微妙的和秦平极为相似
两者的身上存在着共性。
正是这种共性让亚瑟感到怪异的熟悉。
当他们试图视线某个目标时,总会以种种手段搞死自己的同族,做成无上美食,最后送给那些天上那些莫名其妙的可怖存在。
逻辑上说得通,但光是看他们的行为,亚瑟打从心底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似乎,无论类似的人在成长的道路上做出何等抉择,最后都会走入到不得不献祭同胞的境地中。
他们口中喊着正义的口号,心中坚持着正确的道路,做着叛徒才会做的事。
美好的宏愿在现实中具显化出了无法形容的丑恶形态,其本人却还在感动于这份无意义的牺牲,坚持执行错误。
人类的过去有着不可告人的罪恶
低等生物根本算不上智慧生物的同类
那种细枝末节事情根本无关紧要。
任何的理由都无法抹消他们身上存在的扭曲。
重要的是,两者身上存在的倾向。
可怕的倾向。
这种“为了使某种高位概念茁壮成长,我才诞生于世,存在于世”的倾向。
光是想想,亚瑟心中的恐惧震撼便越加膨胀肥大,无法消除。
认知越是先进,人就会越发感受到先前自己的渺小,从而产生强烈的幻灭感,拒绝接受现实。
亚瑟已经度过了自我怀疑的阶段,他在朗格巨眼降临的时刻升华了自身认知,获得了更广阔视野即便如此,也无法完全避免凡物习惯性的恐惧震骇。
信仰神祗,终将成为原初之光的一部分。
那么,谁来成为匍匐深渊呢
不知道。
辉耀无尽星空的高位概念们,似乎具备着某种超越时空限制的强大引力,它们无差别地吸引着一切存在于多元宇宙中的智慧个体,受到信徒无条件的膜拜与追随。
也许,个体自身从诞生起,就具备着这样那样的特性。一旦契机成熟,它们就自动成为了某一概念的附庸。
意识,情感,意志,思念。
表象纷繁,本质却往往能归结到固定的数个源头。
究竟是生者的存在创造了概念,还是概念引导了生者的诞生
不知道。
但我总有一天会知道。
“五季是吧,你做下如此行径,就不怕其他几位王食针对你还是说,你的献祭得到了它们的认可”
“认可不不不,我不需要得到谁的认可。”
白猫五季重新打量了亚瑟一番,似乎第一次认识这个人类。
“原来如此,人类食王那个,你虽然力量强横,但并不知道夺心魔和盘中妖的底细,所以才会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
“王食的认可它们可管不着我,认不认可都没有用”
“你觉得,有什么力量可以让无智的野兽大规模地前往各个祭坛送死难道是我心平气和地去劝说,请它们过来的”
“这”
“王食强大,却也无法做到这件事情。”
“没有谁会愿意去死。”
“野兽也好,人类也罢,大家都是贪生怕死之辈,这是不可违逆的生物本能,能够违逆它的种族早就灭绝了”
“那是谁朗格还是说你用了什么手段”
“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