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纳厘,是那个统管军队的塔纳厘”
“是的,这次任务多半就是交给他来执行。”
“这这”
吉爷浑身颤抖,随后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气的胡子都吹了起来。
“混账”
“白鱼祭沿路的城镇这里可是有哇哇行省百分之七十的人口居住,他把我们的家烧了,叫我们怎么活”
“吉爷,恕我直言,税收的大头都是在各大城市里,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哪怕我们全部死光光了,嗷嗷啦啦家族也不会当回事的,因为我们身上榨不出多少油水。”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坐以待毙吗”
“当然不能。”
怒发冲冠的吉爷盯着冷静的东条,暴躁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抱歉,是我冲动了,我不该朝你发泄怒火的,最近因为孙子的事情心情有点糟糕。”
“东条,说说你的想法吧,我们应该怎么办”
“吉爷,这件事先告知长老会的人吧,我的话他们还是听得进去的,就算有人怀疑,只要托关系找认识的人去了解下城市里的军队动向就知道了。”
“城卫兵和军队里也有少数村镇出身的贫民,他们的家人都在城外,不可能坐视不管,哪怕不敢公然违抗上面的命令也会通知家人收拾细软逃跑。这样一来一定会走漏风声。”
“另外,我们必须把这件事情告诉沿途的其他村镇。”
“其他村镇为什么我们现在可是自顾不暇,不如让他们吸引火力。”
“这样是不行的,太不彻底了。”
吉爷闻言顿时急了。
“至少,让他们吃点苦头,受灾之后想要重建村落,必然要向我们寻求帮助”
东条叹了口气。
“您终究是老了,都老糊涂了”
年轻时候的吉爷办事果决,一直都是东条童年的偶像。
“你要知道,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一个镇的事情了,这已经关乎整个哇哇行省平民的生死。如此大难当头,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只有我们团结起来才能有活路”
“你小子虽然我觉得不大可能,但你不会是想学沙漠的那群叛军吧”
吉爷听了东条的话惊出一声冷汗,刚才责骂贵族的嚣张态度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正是如此”
“吉爷,我们已经被逼上了绝路,再这么服从下去,保持沉默,就只能任人宰割,就只有死路一条”
“亚瑟大人呢他不是救了你吗你就不能去求求情”
“你在说什么梦话呢,你以为亚瑟大人是你的孙子,想见就能见到的你怎么不去见死掉的无心剑圣,求求他来帮我们”
“亚瑟大人虽然救了我们,但那是因为他随从的请求。归根结底,他身为尘埃的魔法使,与大贵族平起平坐,自当算作是贵族的一员”
“就是喳喳领主见了都要对他百般讨好,甚至不惜放把大火来取悦他。我算什么东西,狗一般的平民,也配向他求情”
东条失望地看着吉爷。
“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亚瑟大人是什么样的存在,我等凡人在他眼中形同蝼蚁”
“向亚瑟求助是不可能的,只要他不插手这件事情我们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嗷嗷啦啦家族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就自己去找,自己去争”
“不,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同意你的想法”
吉爷一再地重申着自己的立场。
“我们平民就是为贵族服务而活着的,嗷嗷啦啦家族虽然残暴,但这么多年过来了,我们仍旧活着,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
“再多的哭都吃过了,再多的磨难都经历了,到了现在这一步你居然想要推翻祖先代代的努力”
“如果你反叛,必将使整个白鱼镇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难道你想看着村子被烧掉,所有财产化为乌有吗”
“只要人还活着,总有办法的”
“你这么做是要我们所有人死,我绝不认同长老会也不会认同”
“吉爷”
如果时间还充裕,他还能有说服对方的余裕。
这是现在已经不行了。
东条站起身,眼中闪过果决之色。
“我的家人也在白鱼,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沦为贵族的奴仆。”
“初为人父不久,我第一次有了和过去的人生完全不同的感觉。”
“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长大,我一天天感到心痛,害怕有一天她会走上和我一样的道路,沦为贡品,沦为消耗品。”
“你何等大逆不道”
“等等你要做什么”
“失礼了。”
东条一个大步上前,毫不留情地一拳砸在吉爷后脑上。
后者身为曾经的猎人,身手不凡,但事出突然还是中了招,两眼一翻昏迷倒地。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