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狐山作为寿丘第一名地,常年绽放九彩绚烂光辉,云气飘渺,高耸不可测度,那巨大的山体就像是一头九尾灵狐张牙散尾,气势恢宏。
这里有寿丘最大的修真城池万通城。太平宗作为其名义上的管理者,旗下经营力量绝非烂虚名,各处往来商旅、宗派奉孝散修强热等,都有专人出山接送,一路迎着进城歇脚。
青松子建议钟紫言不妨带几位同门进去瞧瞧,钟紫言看着那些迎来送往的巡值弟子摇了摇头“日后有机会再来,此番东游时日渐长,还有些事情急着办理。”
青松子此时周身的灵力已经快压制不住,他也没时间再多谈,郑重拱手告别“一次分别,很有可能便是两个世界。不论如何,老夫且恭祝钟掌门万事顺遂,门楣长兴”
“你这老东西,事到临头反倒这些悲戚戚的言语,前两年坑我们的时候,可没见你如此忧愁涩苦,放心吧,我观你神庭红润,气盖长虹,结丹不是难事。”常自在一巴掌拍在青松子肩膀上,一扫平常憨厚模样,喜眉笑脸。
钟紫言拱手淡言“老哥紧守心神便可,来日方长。”
两方拜别后,朱明空和李陌方跟着青松子飞向万通城,老头没再回首,大道在前,往昔诸多恩怨情仇都该暂时摒弃。
钟紫言负手捋须,召自己的人直向南去,常自在忽然生了兴致,问“掌门,咱们打个赌,这青松老头能不能成丹。”
钟紫言道“能。”
“这么确信”常自在颇为质疑,又“那我就赌他结不成。掌门,你因何猜他能成”
钟紫言看了常自在一眼,叹道“他若是不成,我们何其亏兮”
常自在尴尬默言,见那个东西正在听大人们谈论,遂问“惠讨嫌,你呢”
“我叫赤清子,你才讨嫌,我不和你赌。”惠讨嫌好不容易能摆脱他那该死的名字,当下白眼瞅着常自在,凶目凝视不输阵势。
常自在笑了一声“嘿,好个东西。掌门,你收了一个逆徒,他敢顶撞我。”
“我没樱”
四饶身影离神狐山越来越远,常自在和惠讨嫌的争执斗嘴声也越来越弱,直至无声。
这气象神丽的名山下依旧人来人往,千年不变。
寿丘之广,是东洲南域之最,他比晋地大有两倍,自中东神狐山地区往南走,一路要穿过数不尽的山川,以普通筑基修士的御剑速度,去到黄鸟宝库范围内要用一个半月,什么都不干继续穿过黄鸟宝库,还要用两个月。
一旦穿过黄鸟宝库,很快就会到达濮阳河域地界,这里有东洲两大化神势力另外一家拘魔宗。
濮阳河道自西北向东南直入乱魂海,几条河流划分出西南和东北两大岸口,东北面几乎全是拘魔宗的地盘,也就是,他一家占据了濮阳河域一半区域。
当下站在东北岸口的钟紫言一行亲身自云间游览拘魔宗的地盘,全程心里就一个感受,太大了。
陶寒亭指着矗立远方如体修长拳的高山道“他这一家包揽六座四阶灵地,一坐六阶灵地,从东洲开辟至今从未有过衰落征兆。
濮阳河域地大不过寿丘十之一二,却是东洲金丹修士云集两大圣地之一,全因簇有化神坐镇,跨域传送阵常年开设,六大疆域的修士来往不绝。”
常自在乍舌“六座四阶灵地,一坐六阶灵地,那些三阶二阶更是数不胜数,这一年得出产多少灵石。”
钟紫言眺目远望,目力所及之处,尽是道门巨旗和佛家法印灵纹,这般气象,根本不是凡俗王朝那点儿仪仗可以比拟。
当掌门的和当门溶子的,望着这番景象的心情完全不同,钟紫言只觉得一座怎么背也背不起来的大山压在自己背上,沉重压心,但仍然需要自己给自己鼓舞,增强振奋砥砺之心,对陶常二人平静且坚毅的
“我们的门派也要像拘魔宗一样富足、强盛,我们应该想办法建立一个比他们还强的门派。”
这是谁都想要的,可有些事,当下看来,几乎是很难办到,陶寒亭和常自在相视一眼,没有开口。
“如果连我们这样优秀的赤龙弟子都不能改变什么,那后辈儿郎们只会终年活在敌人强大的阴影和恐惧郑”钟紫言目光决绝,最后望了一眼拘魔宗的盛相,带着三人向西北岸度去。
濮阳河素以阳水晶精出名,大支流数之不尽,西南面很多门派都有固定的采晶窟,由拘魔宗规定谁家到哪块地盘采晶。
采晶并非这里唯一的大利来源,但对于门派极有生存保障,这里的门派也并非槐山那种家族势力,大都是当年开辟战争延续下来的。
之所以要路过濮阳河域,除了这里是去到那三家仇敌门派的必经之路,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钟紫言想见一面谢玄的母亲。
按照岁数来算,那位如今也有百十岁了,芳华不在,也不知结丹没樱
谢玄是谢安和那位女修的孩子,如今父子二人都因赤龙门而死,钟紫言作为掌门,叹惋之余愧疚至深,早想将谢玄骨尘带给名义上的师娘,至今才提足了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