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面三座丘围在一处,其上黄白二气焦灼缠斗,周遭山石震裂,各处崖台土崩瓦解。
钟紫言带着陶寒亭和常自在躲于老远处的密林里观察战局,悄无声息。
从形势上看,黄色光团明显要比白色光团强势,攻伐之间不留后手,甚为急牵
钟紫言定睛细看,认清了黄色光团内的人。
“那人是”陶寒亭也觉得极其眼熟。
钟紫言点头道“柳江宁”
当年钟紫言冒险送鼎之时,正是此人带着一个褐衣童子降临盘查,那是钟紫言平生除了谢安以外见过的第二个人族金丹修士,浑厚的土灵威压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而今柳江宁的面貌和当初比,变化并不大,依旧是中年道人模样,面色冷峻黑发短须,双颊内侧的法令纹愈发威严。
“原来是此人在镇守清灵山”陶寒亭若有所思,他当然知道柳江宁是何许人,此人在整个柳氏宗族,地位能排在前三,也是当年屠杀赤龙门人最多的一个狠角色。
与柳江宁激斗的白色光团里是一个长相酷似马猴的老者,二人都是金丹中期修为,但这人出手非常吃力,由此间接明,修士争斗,光看修为不一定能分出胜负,同一个境界的人,打斗起来实力悬殊的比比皆是。
“据你先前所,仙居门共有两位金丹,此人是哪一位”钟紫言问向陶寒亭。
陶寒亭琢磨片刻,摇头不知“他家金丹一个唤作斐长房,一个唤作杨桓,均不似此人模样。”
这就值得深思了,不知道如今那几家到底在忙什么,按照三家实力来算,柳家一门足以对付其它两家,可仙居门这时候敢来捣乱,分明是看准了空档。
钟紫言皱眉观望“此人怕不是柳江宁的对手,若只有他一人参与此次计划,仙居门招鼓两百散修不久没几个能活下去。
这背后,或许另有谋划”
三人谈论之际,只见远处战场间的两个金丹暂时停止了纠缠撕斗,柳江宁冷视猴脸老者
“阁下是哪路神仙我柳家何曾得罪过你。”
那老者嗓子里呼哧哧如风箱鼓动,苍迈的声音桀桀阴笑“断江剑果真撩,老夫的却不是你的对手。”
柳江宁结丹多年,擅使土灵断江剑法,被濮阳河域许多人称为“断江神剑柳江宁”,当下战局虽然滞缓,但他若尽全力,必能留下这老者,之所以收手质问,完全是发觉了其中蹊跷。
“阁下精擅水法,盾技和身法亦不俗,只因我灵根刚好克制阁下,故而争杀起来尤为轻松,但阁下若想逃窜,我也拦不住。”
柳江宁谦虚几句,心中不好的征兆愈发强烈,凝眉咬牙吼问“柳某再问阁下一遍,你是何人,缘何来攻我护山大阵”
那老者身形逐渐矮化长出灰白色绒毛,桀桀阴笑“这清灵山被你家占据多年,也是时候让让位置了”
柳江宁神色大变,“化猿术,你是神猴洞的人”
不等他吃惊,化成猿猴的老者速度提升了将近十多倍,手中多出一根清蓝色棍类灵器,其上灵气威压如水波荡漾,他猴啸一声“尝尝老夫这定海玄槟的厉害”
柳江宁当即将周身气势提升数倍,此时他深知这一战牵涉生死,因为那老头手里拿着的灵器,最少都有四阶下品。
远处观战的陶寒亭和常自在也惊问钟紫言“掌门,那是”
“四阶灵兵,重宝”钟紫言极其肯定。
灵器但凡超过四阶,每一件都有奇异的威能,大多数门派经营百多年都不一定有运气得一件,可谓珍贵之极。
事实上,不管是阵法还是灵器宝物,三阶到四阶是一个分水岭,一旦到达四阶,连元婴修士都有心思争夺。
越是高阶器物,打造炼制越难,槐山那种地方,把所有势力的库门搜尽,也不一定能搜出几件四阶灵器,如今三人见那老者随随便便拿出来的东西,只觉得这边的人确实比槐山富庶。
常自在眼中闪着艳羡的目光“要是能把那东西带回去,咱们这次东行真值”
他自就爱神丽惊奇的宝贝,老者手中的定海玄槟每打击一次,就有蓝色水波荡漾,威压强烈,气冲斗牛。
钟紫言也为之惊叹,实话讲“那物通体水气氤氲,必是由纯粹的水精类神物炼制,门中水灵根弟子奇多,连我也生了贪婪之心。”
可惜三人只能过过嘴瘾,化为猿猴的老者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凶兽才有的暴戾气息,一棍扫下去山崩地裂,凭三人尚未结丹的修为,根本撑不了人家一合混扫。
好在与老者对斗的人不是他们,场间柳江宁捱过最初老者的狂暴击打,逐渐适应了他的速度,以剑气挥劈出数百道土灵壁障,布满方圆三里内。
柳江宁此时面目狰狞,暗黄色的道袍随风猎猎作响,“阁下招招致命,即是如此,莫怪柳某诛你性命”
他那柄黄色灵光长剑瞬间化作飞沙,早先以剑气挥劈出的上百土灵壁障一座座软化成沙粒,只听其冷漠掐诀念咒
地坤转轮,沙砾化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