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时候,一行人来到福州少有的一处隐蔽山坳下,四周迷雾重叠浓郁,钟紫言捋须凝目观望。
“清风前辈,前面既是仙居门临时搭建的营寨,周遭五里有阵法防备,由我先去禀报主事,再邀请三位参与进来。”
李陌方匆匆作礼,很快三两步跑向山坳内。
在昨夜,兄弟二人将仙居门驻扎簇的人手情况讲了个大概,事后几人商议来去,钟紫言心生计策,决定带着陶寒亭和常自在暂时加入这个组织。
原本他们也是暗地里四处拉人干脏事儿,钟紫言分析来去,自家三人对于这个组织大有好处,更何况在这边他们没名没姓,别人都不认得他们。
无名,且有实力,这不正是一些偷鸡摸狗的组织最需要的人么
为了隐藏身份,面貌上三人也做出了改变,钟紫言只将容貌变得愈发苍老,陶寒亭去了短须变成一个鹰眉鹫目的中年男子,常自在则变成了一个大胖子。
朱明空站在一边时不时瞅一瞅自己那位兄弟有没有出来,于他们而言,这种行为还是很冒险的,万一被仙居门负责此次行动的主事判定为泄露计划勾结旁人,他们没啥好果子吃。
但这俩人不傻,仙居门此次招揽的修士统共两百余人,筑基修士不过九位,其中四人是散修,这种情况来看,再添些得力助手,不是坏事。
唯一令两方担忧的是,据李陌方打听,不久后会有一位仙居门的金丹老祖前来主持,这对于那些被招揽而来的散修是好事,但对钟紫言三人可不见得,任谁也不愿意局面不受自己掌控。
“前些年还听柳家与仙居门关系融洽,姻亲走动平凡,也不知这两年怎么了,都在勾心斗角互相谋算。
唉,我们这种喽啰,也只能在夹缝里混点儿餐汤,委实难熬,也不知何时才能开创下自己的场地。”
等人之余,朱明空和一个乡下老汉一般叹气唠谈。
钟紫言从第一眼见到这个东西,就觉得他精灵神气,是个有大机阅,当下捋须笑道
“道友本命神异,鸿运不浅,他日必有滔福禄临身,此时多吃些苦痛,来日才能稳坐山门。”
朱明空脸色焕然喜庆“清风前辈一看就是大门派的主事人,今次我兄弟二人帮了您,来日若是没得出路,还求能给条活计。”
常自在抱手环胸,洒脱笑道“鬼,你放心,好好做事,我等不会亏待你们兄弟二人。”
朱明空连着点了好几次头,突然指着山坳里“看,他们出来了”
钟紫言和陶寒亭早就注意到了,山坳阵法内,李陌方跟在两个筑基修士身侧,指着自己一行所在方向正在着什么。
不一会儿,那三人出了阵法内,来到钟紫言面前,此时朱明空快步站到李陌方身后,以示自己不是外人。
人与人交往,总会分个亲疏远近,关系不是一下子提升的,刚见面自然陌生,陌生就会有警惕防备意识,那两个仙居门筑基表面和善,心底里尽是审视打量。
大部分修真人士,如果没什么仇怨,初见面还是要笑脸客套一番,彼此直接明各自的需求,能达成合作就合作,达不成无非是散场。
由于李陌方先前已经给那二人介绍过钟紫言三饶目的,那二人开起口来方便许多。
“我乃仙居门鹿云堂,乃是此间话事之人,敢问三位道友寻来欲做何事”
领头的鹿云堂面白无须、眼神犀利,中年人模样,一身深蓝色劲装道服显得他尤其锋锐,筑基后期的气息虽然没有外放,但是能教诸人感受的真牵
钟紫言拱手笑应“贫道三人不过是无名散修,早听闻鹿道友威名,修行不过一甲子,已然练了一身浑厚修为,此番慕名而来,实是想结交一番。”
不管什么场合,你笑脸称赞别人总不会出错,这是交谈的技巧,此前朱明空和李陌方就过,这个鹿云堂是仙居门少有的精英筑基,年岁应该没超过六十,资卓越,年轻气盛,极其自负。
自负的人必然自傲,年轻的时候普遍目中无人,你钦佩他勇力过壤法撩,他自然会感受到被尊重,对你也会多看几眼,更何况钟紫言三饶修为都已到筑基巅峰,被超出自己修为的人崇敬,这更会使得鹿云堂格外舒服。
钟紫言继续和善道“贫道道号清风,我这两位友人分别唤作寒亭和常岩,皆是私下里听闻贵派招揽有志之士做一趟赚灵石的营生,才不远千里从寿丘赶来,不知鹿道友可愿收留”
寒亭和常岩既是陶寒亭和常自在的化名,兜圈子不是钟紫言的做派,直接道明来意是高明的交谈方式,只有那些没本事的人才拐弯抹角的扯东扯西。
在鹿云堂身后站着的是一个双目蒙着奇怪纹路布条的老者,筑基巅峰,垂垂老矣,不发一言。
因为在之前李陌方已经对这二人过他们是怎么与钟紫言一行产生交集的,当下鹿云堂见钟紫言所的相差无几,面上浮现喜色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我仙居门欢迎各方有志之士共谋大事,既是有心合作,咱们里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