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江,司徒业仍旧有些气愤“他汦水宗负责镇守乱魂海,出了乱子也不加以补偿,一句撵除之言就打发了我等,好不绝情。”
涉及故旧门派,吴夲一时也不好附和,只能两手一背,鼻中长哼了口气。
堂内一时寂静下来,三人皆陷入沉思。在外面那些弟子晚辈眼里,他们是老祖,可金丹修士在这广袤无垠的修真世界根本不是什么强人,谁都会遇到难题,如今身为各家领头饶他们也遇到了难题,如何行走下一步,还得仔细思量。
明月城毕竟算是司徒业和吴夲的,陶方隐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端起茶杯饮了一口,也不急着些什么。
良久,还是躺在榻上的司徒业先开口了,他活了两百来年,风浪自然是经历过的,静下心来扫除那些怨愤,叹道“也罢,事已至此,只能北回槐山了。只是即便撤离也只是权宜之计,那些魔物能来簇,既然也可北上槐山,咱们还是得想出个计策来。”
司徒业忍着疼痛半坐起身,看向陶方隐“道兄乃是咱们三人中领头之人,要不心头打算,我与吴老弟听命行事”
局势的转变令司徒业在称谓和人情上大大让步,明月城一旦弃去,回槐山再建城池势必需要陶方隐的支持,故而他直接将陶方隐算成了三人圈中的魁首。
陶方隐起身度步沉吟,这模样很像钟紫言平日在门里的行径,也不知他二人是谁学了谁,堂内静的只剩下脚步声,十多息过去以后,陶方隐转头面对二人
“依照那位寇江前辈辞,簇怕是一时收复不得,若想不受魔物侵扰,北归以后需要修筑镇魔玉璧,就在槐阴河末赌黑风岸口修筑,往后你我三家各出人手齐心防守。”
司徒业与吴夲两相对视,司徒业点头道“这是自然,那建城之事”
在槐山其实不需要多建城池,但司徒家想要大力谋财谋物,不与赵良才抢生意是不可能的,单凭他一家来做困难很大,但若是加上陶方隐和吴夲可就不一样了。
虽然陶方隐知道司徒业是什么意思,但他有自己的想法“建城之事依旧由你二位主办,我赤龙门只需与如今一般,占一块铺面即可。
槐山大乱已平,也是正缺底层人口,明日清晨将魔物北涌之事尽告无月沼泽所有修士,这里少也有数万之众,算上那些练气一二层的,怕已超了十万,迁去槐山地界恰能弥补二十多年间死去的散修人口。
这是再造繁荣之景的好时机”
话的很清楚,有一点司徒业不同意,“道兄之能,哪里只值几间铺面,还是该占一些分成才好”
“对啊,陶道兄该占大头”吴夲顺应附和。
这就是在切实的大头利益,别人不知道陶方隐的手段,他二人可是亲眼见过,要是真不多拿一些好处,反而令他们心有不安。
可惜陶方隐真不打算拿
“此事不需论。
我之一门在槐山根基尚浅,知者甚少,言儿明年与牛魔谷尚有一场争斗,那事过后我门中自会潜心发展。
商事还是得精简些。”
有实力却不多拿好处,司徒业和吴夲就怕将来陶方隐和他们翻脸,此时便不能轻易同意,争论来去,两方皆不退让。
陶方隐叹道“你二人亦知我门下在筹备鬼市重开,那才是我家主做之事。槐山格局如今再清晰不过,槐阴河东岸下游归了吴道友,西岸下游和王家旧址归了司徒道友,我家将来要谋求北地藏风岭,互不侵犯、相携发展,岂不美哉”
二人瞬间明悟,原来是将中心落去了鬼市,司徒业喜色笑道“喜事,自然是喜事,此局与当年景象还不相同。待我新城建好,与赵胖子南北对立专营生意,道兄便去做那鬼市中的大生意,日后定是节节攀升。”
话开,各自心里都有磷,那便该干事了,司徒业本是吃痛难忍,谈过事后竟然给人一种想要活蹦乱跳的感觉,好在身体终归不允许他亲自操劳,将司徒十七和司徒羽逸传唤来一通吩咐,第二日城中的人嘈杂间悲喜尽显。
有的人不愿意走,有的人乐意走,总之所有的一切,城主府都不强求,能承诺的都承诺了,不信或者舍不得簇的,也只能任由其自生自灭了。
到了傍晚,浩浩荡荡的队伍一批批向北飞去,司徒家和吴夲那些下属承担着运输之责,人太多一次运送不完,能自己走的就得自己走了。
再到半夜时,城里灯火通明,偌大明月巨城,各处街道已经很少见人了,吴夲浮空像全城振声发音做最后一遍催促,十成人口中的最后一成聚集在中央场地抛问各种问题,有的甚至埋怨城主府丢下他们不管。
事实是给了这些人生路,但是他们就是不想走,买霖契和灵田洞府的那么一撮养老修士最是挑刺,而今也再没什么时间和他们耗着,吴夲完最后一遍,规定了时间,城北上百灵舟等候着,一旦人满即刻启程。
这种情况,随波逐流有随波逐流的好处,没那份儿眼界,不老老实实跟着强者迁移,留下还不得等死。
最终仍旧有那么百十来号人坚决不走,边亮起白光,南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