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大事,总得有做大事的实力,自家清楚自家有实力是没用的,得让别人知道自家有实力,他们才会跟着做,这势才能起来。
到底是英雄造时势还是时势造英雄,千万年没个定论,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理解。
精擅商事的人,多数是认为时势造英雄,不是特定机遇,不是大浪席卷,基本诞生不了所谓的英雄。
如果是习惯了靠个人修孝意志强绝的那些修士,多是认为英雄造时势,只要有强人牵头,成不成都会造成浪潮。
在场的这些掮客,如果不是修行上多少有些艰难,谁会跑来做这种事,所以他们本质上还是商人,做商事,难免就会有所顾忌,这就是今日陶方隐亲自出面的目的。
一位金丹修士出来的话,那可比十位百位筑基开口要更令人信服的多。
赤龙门根基浅薄,名声不显,在无月沼泽别和司徒家的名声比,就是和吴夲的名声比也大有不如。
若想尽快聚拢大势,不彰显实实在在的手腕,那很难快速进展计划。
一位丰腴中年妇人轻施大礼,“前辈之名,晚辈还是听过的,只是如今槐山局势愈发明朗,司徒家气运蒸蒸日上,贵门要开鬼市,是否会和他家有所冲突”
这个问题是很多人都想问的,这中年妇人筑基初期修为,眼角鱼尾纹皱起多条,仔细观察当能发现她已经上了年纪,若非修炼驻颜美容一类的功法,恐怕现下已经是一位黄脸老妪了。
陶方隐缓缓摇头,“贫道与司徒道友还算相交顺畅,我赤龙门与他家乃是姻亲友盟之谊,将来是否会有不快,那是后话,当下他家绝无阻挠之意。”
这便打消了很多人心头最大的疑虑,都知道黄龙楼背后有司徒家帮扶的影子,现下人家老祖亲口和司徒家关系好,谁还有什么怀疑的。
“不知我等能帮上贵门什么忙”
“对啊,陶前辈,贵门可有什么详定计划”
“我赵云霞愿意助赤龙门一臂之力,但请陶老祖吩咐”
大多数人此时便是信服了,虽多有忠言尽表者,但还有少数人思索疑虑,等待陶方隐继续讲一些秘事。
可惜他们是等不到了,陶方隐见大数人都愿意出力,捋须笑道“慈要事,依能力大、忠信多寡来挑选核心人手,既然你等大数人愿意参与,便由简雍来讲后续事宜,尾声若有不愿从者,亦可自行离去,既是向外人宣扬出去,也无甚要紧。
贫道在次放出话来,明年秋冬之际,尽可留意槐山鬼市开场消息。”
余下的时光,便是简雍挑选人手的时候,详细计划自然不可能当着所有饶面,信者得授机要,不信者,自可离开。
半个时辰间,只有个人离场,简雍嘴角冷笑,这几人本来就有问题,既然自家重开鬼市是必然要做的事,那也不怕他们多舌头。
陶方隐与姜玉洲回到三楼隔间,姜玉洲略有些愤气,道
“这些野散之人,哪里值得师叔亲自露面受他们剥查盘问,只我和简师兄出去,亦能镇他一镇,待明年掌门师弟胜过那玉狰子老儿,咱家打压打压牛魔谷,鬼市一开,但凡有人敢造次,一律斩杀以震宵。”
陶方隐缓缓坐在凳上,压手示意姜玉洲也安静一些,自他半夜归来,到如今未曾休息过片刻时间,昨日力斗那白面魔人耗去太多精力和灵气,此时面色稍有灰暗。
一口灵茶入腹,陶方隐沉吟片刻,开口道“你莫瞧了这些人,武力术法一途他们或许不及你,但论阴谋诡计、事交物换,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我年轻的时候,意气奋发,一如你的脾性,也是瞧不起他们,可你算算整个清灵山长年累月的修行用度都是谁赚来的,还不是旧山门时期的这类人
你简师兄深知世间大事皆以利平,反观你在这一条路上很是差劲。
玉洲儿,争杀大事你自在行,这等事可不能睥睨妄论,自家有多少人撑着你比我更清楚,往后安心招揽忠心弟子盟友,将心思放在贪狼殿事务才是最重要的。”
姜玉洲被老祖数落了一顿,虚心低头认错,口中再也不那些轻狂的言论,至于心里怎么想,谁也不知道。
楼下那些人散场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街上的人比昨日要多了不少,因为魔物攻城的事早已平定,大多数人都在四处游逛打探谈论一些昨日发生的事。
明月城城主府中,宽大的殿堂前坐着三位金丹老祖,陶方隐一直沉默无言,此间全是司徒业和吴夲的交谈声。
司徒业哀叹道“我家飞鹏的伤势怕要落下隐患了,将来能不能消除只能看他自己。”
吴夲平和劝慰“司徒兄亦无需太过伤心,全凡活着,隐患总有根治的那一。”
司徒业望着堂外即将消失的日光,“此番我族里又损失了四百余人,且未曾将那些魔物彻底清除,这般看,此间时时都得有人把守,族内新迁灵地,正是阔见山门的好时候,倚江山云河宗眼看着就要建立,出了这档子事”
了一会儿,吴夲哪里还听不出司徒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