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中练气弟子一个个惊骇当场,人人面露恐惧之色。
掌门筑基了,这是大喜事,但此时状况,却让众多师兄弟无法高兴起来,因为掌门马上要过门的道侣死了。
掌门变得陌生了,不只是陌生,简直是可怕,就在刚才,一掌直接拍死了冀师兄,对于不了解真实情况的门人来,他们只觉得掌门此时不像一个修真悟道之人,反而像是杀意滔的魔道君主一般。
掌门终归是掌门,未筑基之前就已经无人敢违逆了,如今已成筑基修士,场间哪还有人敢什么。
钟紫言亦不管门下诸人此时是何感想,他将姜玉洲、简雍、杜兰和苟有为四人唤去一处,交代了一通事情,便带着司徒可儿和司徒宓的尸体离去了。
落魄峰东侧广场间,知道真相的四人纷纷哀叹一声,他们虽不知其中细节,但只听钟紫言简略讲述的话,也能分析出这次事件的凶险之处。
门下弟子们自然是想知道一些事情的,可几位筑基前辈哪有心情给他们细讲,只安排诸人各归其职,这三月为了掌门的事可荒废了太多宗务。
虽然散场了,但发生了什么总得知道,于是周洪、宗不二、谢玄几人围堵了苟有为,筑基前辈们他们不敢去招惹,苟有为嘛,就好话多了。
软磨硬泡,气凶威胁,各种手段齐用出来,苟有为被逼的无可奈何,最终苦笑一声,道出了真实情况,反正掌门也没下令不教透露门内弟子,况且冀狈死了,总得给众多同门一个解释,掌门不需要给解释,当下属的就得替他给,冀狈判门是事实,出来自然是应该的。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闹的人心惶惶,此时掌门现身,赤龙门上下人人悬着的心都安定了下来,只要有掌门在,这个门派终归垮不掉。
这三月间,因为钟紫言的消失,落魄峰根本没有继续修建,很多人每一都在为如何破除封印而奔波,其间司徒业来过一次,最后也无奈摇头离去。
一个门派总有一些最重要的东西,钟紫言对于如今的赤龙门,无疑是最重要的,十多年筚路蓝缕一路带着众人走到今,没有一个人不信服钟紫言,真正不信服的最后那一个也在今死了。
主心骨还活着,留下的事情便好办了,三位筑基修士和苟有为自枢殿商讨了整整一夜,待到黎明时分,他们看到殿外缓步走入一个人,正是刚从剑山归来的钟紫言。
“掌门”
“掌门师叔”
三位筑基和苟有为齐齐站立,钟紫言缓步走至主堂间,“都坐下话。”
四人慢慢坐下,钟紫言却没有落座,而是负手看着堂间那雕刻赤龙二字的供匾,殿内寂静无声,四热了良久,才见钟紫言转身平静道
“有三件事需要你们去办。
一,下月春风时节,我要与宓儿办一场大婚,场面极尽宏大,凡是亲友商盟皆可邀来参宴。
二,与牛魔谷主玉狰子发下战帖,七年后剑山与我生死擂,若此人不应战,两家以后不是他家灭便是我赤龙门亡。
三,彻查三四百年前有关玄机道人的一切传闻,还有黑煞堂与王家所有秘闻。”
“掌门,你”苟有为有些不敢相信,难道掌门是疯了这三件事最后一件还算正常,前两件可都不是正常人会干的事。
钟紫言双目一凝,“怎么”
殿内四人瞬间感受到钟紫言背后散出血腥威势,好似只要个不字就要接受雷霆惩戒一般。
饶是姜玉洲修为撩,心里也生出恐惧之感,他知道钟紫言受了无法形容的苦难,略做犹豫开口道
“第三件事尚且好办,第一件事却有些奇怪,司徒宓姑娘毕竟已然归墟,掌门师弟总不能”
钟紫言坚定道“死了也要办”
言语不容置疑,直教姜玉洲无法就此反驳,于是转问第二件事“那玉狰子是牛魔谷主,修为老早已然筑基巅峰,师弟你刚筑基不久,生死擂可不是儿戏,即便两家真有仇,也是不是多等些年月”
钟紫言摇头回应“此人对我门中早早谋划加害,当初救下章温暗中协助,虽然没有明面出手,却导致宓儿惨死,我若不杀他,枉为人夫”
调察谁是救下章温的那个好心人很简单,只需司徒家出力追查当日接触已经残废的章温的是谁就可以,钟紫言去司徒家除了与司徒业明事情原委,最重要的就是调察那个人,而司徒十七没让他失望,只用了半日便调查清楚了。
姜玉洲还想再劝什么,突被简雍拦住,听他道“掌门做此决定是有原因的,听闻那玉狰子早已上了一百六七十岁,寿元所剩不多,总不能等他老死再去杀,七年之期已然是很理智的决断。”
姜玉洲一听此言,哀叹一声,对钟紫言道“师弟,我只是担忧你之安危,若不然换做我去杀他如何”
钟紫言摇头冷笑,对殿内几人道“放心,届时我自有法子杀他。”
四人领命后退出枢大殿,钟紫言呆了少顷来到断水崖边,夜色寂静,他观望崖下良久,纵身一跃,穿过般若净土大阵,顺着地肺裂谷向下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