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智只作为偏门讲授。
论起弟子培育,简雍却有一些疑问,“枢殿下,唐林一人负责弟子教养之责,怕是会有力不从心之局,掌门没打算多分些人给他”
钟紫言苦笑“哪里来的人手落魄峰战事吃紧,总要熬过这两年的,两年后我再挑敛三位合适人选一同教养那些孩子们。”
简雍点头道“这一代人条件好了太多,根基若是打不扎实,恐有后患”
钟紫言也明白这个道理,对于宗门来讲,弟子养授极其重要,既不能完全照着傀儡方式调教,也不能自然放养,礼字当先,仁善忠厚可以推崇,恶欲贪念拆解明晰,一幢幢一件件,最磨人心。
一路走进赤龙殿,二人谈论近日槐山各地战事,聊来聊去原本的好心情逐渐消散干净,只因阴邪鬼物的清除没有想象中的理想,对比下来,赤龙门的损失何其细。
“前些日子余香来报,东岸下游到现在才得了两处灵地,绝非是南疆修士实力不行,而是鬼物的数量超出了他们原本的想象,那吴老祖频频为他家下属出手,亦包庇不得成百上千饶战死。”钟紫言叹气抿了两口茶。
简雍道“听闻司徒家打法很是稳重,看来他们做好了长期攻守的准备。”
“这是自然,剑山法会那时,司徒业前辈便透露过一个信息,光是东岸中游王家旧址便有三四头金丹阴物,不做长期打算都不行,总不可能一拥而上全都战死,我等毕竟是万物灵长,终究要靠智力取胜。”钟紫言罢,思索少顷,又道
“咱们落魄峰还是得稳着打,等明日我传姜师叔一门遁形术法,下月教他潜入落魄峰看看具体情况,时间一拉长,事情总能办下来。”
做很多大事情,只要主事之人能稳住,下属们的心多半不会冷却,钟紫言做好了长时间作战的心里准备,门下弟子们按部就班干事,每总能看到进步。
二人又聊了半个时辰,各自离开了赤龙殿。
翌日,钟紫言将一枚筑基灵丹交至杜兰手中,一应辅助之物也准备了不少,这位杜师姐素以冰美人着称,其实内心也是个要强的人儿,虽然向来不多和钟紫言沟通,但钟紫言能感觉出她对宗门还是有归属感的。
杜兰筑基和简雍一样,也不打算去外面,就在断水崖筑基,钟紫言将陶老祖的洞府收拾干净,安排她借用这处洞府筑基。
杜兰在门中其实没什么知心朋友,颜真莹算半个,但二人性格迥异,随着修为差距拉开,话也渐渐不太多,杜兰每日大部分时间就只能与剑作伴了。
钟紫言与其站在陶方隐的洞府外,东西都给了她以后,唠叨嘱咐道“若是心魔收拢镇压不住,那三阶清心符莫吝啬用;凤血丹虽有妙用,但不能救命,不要太看中;玄清羽衣记得早早穿上;还有一点,实在迈不过去那道坎,就先退出来,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看着这个比自己了五六岁的俊逸掌门如老夫子一般叮嘱自己,杜兰冰酷的面容泛起温馨,她一点儿也不嫌掌门师弟唠叨,相反,掌门师弟认真的样子真好看,且看不够。
再担忧,时间也到了,钟紫言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一个毛病,每当门内有人要经历一些大事时,都要去追着叮嘱很多东西,虽然有些事他自己也没经历过,但就是感觉若是少一两句,万一对方就差那一步就能成功,岂不可惜。
杜兰一改往日冰寒拒人模样,莞尔温笑,柔语透着亲昵“师弟,我都晓得了”
钟紫言瞬时呆了,他没有见过杜兰今日这般柔丽的模样,少顷后他羞脸讪笑“呵呵是我的有些多,师姐这就进去罢。”
一袭清蓝长衣,杜兰向着洞府内走去,快要步入洞府门时,回头再看,钟紫言还在驻足望着这边,杜兰挥手温柔一笑,洞府门缓缓闭合。
这是第三位同门筑基了,钟紫言心中依然很忐忑,饶心都是由各种责任、柔善和委屈撑大的,作为掌门,他能将自己互换成任何门溶子去体谅宽容,同门受伤他会心疼,有了喜事他会高兴,这个门派中的人只要将自己当成掌门,自己就得无限为他们的生存发展操劳费心下去,不负前人所托,不负后人期盼。
下午时,钟紫言唤了姜玉洲商谈,将那门自白石洞筑基手里得到的龟息遁形术法拓本递给姜玉洲,灵简翻开,灵文印入脑海,姜玉洲直叹这术法之神异。
术法的修炼和个人悟性有很大关联,悟性不行,别人一就能学会的东西,放在自己手里十年都不一定能学会。
毋庸置疑,姜玉洲的悟性极高,那门隐匿身形的遁术在他手里,只用了七就有成就了。
第七辰时,断水崖边,钟紫言与姜玉洲正准备去落魄峰,冀狈突然疾跑着赶来,脸上满是喜色,钟紫言用心查探,发觉他竟然突破了练气初期,这真是怪事,“冀师兄,你这是练气四层了”
冀狈双眼应是打熬太久,泛着些许黑气,不过整个人很是振奋,点头应是,他的确在短短一年时间内连突破两层境界。
姜玉洲皱眉疑惑,不是他不相信冀狈,而是这么多年下来,这人一直都松散碎嘴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