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劲服穿在身上,聂清整个人显得比几月前瘦了很多,青涩面庞多了几分沉稳,在远处跑着赶来冲钟紫言见礼。
自狐儿岗不知名树林一别,已经是两个多月过去了,钟紫言疑惑聂清为何会出现在剑山。
“你怎在此”钟紫言面色如常,平淡问了一句。
见到钟紫言,聂清很是激动,“大哥当日饶过弟,弟别无去处,上个月听闻牛魔谷在大肆招揽散修,便投入其中,因得头领信任,遂跟着来参加诛邪法会,祈望听听司徒老祖讲道,以获一二启发。”
一听这个人是牛魔谷的,钟紫言身后的周洪和谢玄立刻面露敌视,他们对牛魔谷的修士可没有一丝好福
聂清向着秦封也拜了拜,观察一行人要去前方的阁楼,他一个练气辈不敢多做打扰,能提着胆子前来相认已经耗尽了魄力,开口道“看来大哥一行刚来簇,那就先去安寝休整,弟过段时间再来拜会。”
钟紫言也不想和这人多有纠葛,颔首一摆,“既然有了归处,便安生修炼罢,你自去做事”
聂清弯腰恭敬告别,至始至终脸上都是敬意。
与聂清短暂三两句的交谈,只是插曲,随后钟紫言一行被婢女领着入了甲等七十六号阁楼。
楼分三层,顶楼乃是住处,十二间客房自西向东,二楼是议事之所,一楼用来待客。
正觉三人应该是昨日出发的,毕竟鹿王庙距离剑山少也有上千里,在一楼简单商议了一些事情,正觉领着正明和菩提一前一后上了三楼休整。
谢玄好动,在堂下串来串去,见钟紫言默默坐在堂口思虑事情,忍不住坐了过去,“掌门,你啥时候认了位义弟”
周洪本是在和唐林请教治愈之术,听谢玄问这话,他也好奇,探头来听。
钟紫言便将两月前狐儿岗的一些经历简短了一番,该省略的事情只字未提,只论聂清此人,连养授其十七年亦师亦父的聂满田都能在一瞬间狠心杀掉,可见生凉薄。
至于喊钟紫言大哥,那人怕是现在都不知道钟紫言真名,上次放他生路时便是这般唤法,这次自然继续如此称呼,钟紫言也不管他是何居心,总之聂清在他心里已是能少交集便少交集的路人。
谢玄吃着一颗灵果,道“他是牛魔谷的人,一看就不是啥好东西,还来套近乎,图谋不轨,周师兄,你是也不是”
周洪大咧点头,“看样貌不是凶恶之辈,没想到也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既然不是自家人,就不想他了,我去找和尚玩。”谢玄三两步跨上楼梯。
钟紫言忽而开口道“玄儿,鹿王庙的三位友人自大老远赶来,刚去修寝,你怎能再打扰”
谢玄哦了一声,耷拉着肩膀走下楼梯,停靠在门口看着外面景象,少顷,回头对钟紫言道
“掌门,司徒前辈来了。”
钟紫言立刻起身走出门去,见司徒十七已经站在院郑
司徒十七笑道“巧了,老祖现下正好有空档,钟掌门随我走一趟吧”
“如此甚好,待我唤上秦前辈。”
楼内的秦封自能听见外面在什么,快步走出,三人出了梨花坪,向司徒家正殿走去,这条路钟紫言已经走过不少次,很熟悉。
走到殿门前,司徒十七没有再往前走,示意钟紫言他家老祖就在里面。
钟紫言和秦封踏过殿门,大殿内只有司徒业一人端坐,他见钟紫言步入,起身笑道
“钟友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上次来见司徒业还是去年,钟紫言现在感觉他比之前老了几分,额角偏分处的白发略微显眼,神色间似有乏累,应该是近日族内事务繁忙导致的。
“回前辈,近来一切顺利,这不,今日又要厚脸求索一番。”钟紫言微笑执礼拜见。
两方落入坐席,司徒业先开口问秦封“秦老弟欲要结丹,可有大把握”
秦封温言回应,“虽是有些底气,但自古修士结丹,哪个赶称十成把握,至于我约莫有三成机会”
司徒业点零头,他是过来人,深知结丹不易,秦封能有三成把握,那已经是很了不得了
“如此便值得一试,不过结丹不比筑基,一旦招来雷劫,度不过当场即会生死道消,秦老弟却得多做准备。”
钟紫言活了快三十年,金丹劫云一共见了两次,一次是当年辛城外黄龙潭中的血虺结丹,另外一次是重阳狩宴时孟江楼结丹,两次所见,前者结丹更可怕,后者或许因为彼时自己已是修真之士,反而没有第一次见时深入灵魂。
劫云所降雷霆有强有弱,弱一点的劫雷自然更容易度过,不过真到了结丹那一刻,就是九玄雷也得硬着头皮往上顶,这种事,不是生就是死。
司徒业聊了一番自己结丹时的感受,应承诛邪盛会结束以后护送秦封北上雷城,此事定下,他便问向钟紫言
“听闻你今番带了五位颇有实力的筑基修士前来,想必已经谋划好要哪块地盘了吧”
两家都互相知道些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