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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了两日路程,这时犯了困意,一时也没有要事处理,钟紫言起身行至床榻,早早躺下休息。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外面正值斜阳西落,钟紫言突然直腰而起,双目俱瞪,细密汗珠自额头冒出。
好久没有做梦的他刚才梦到陶老祖深险绝地,无数黑气链条缠身已被困了多年,只等他去救。
“凡人所为日思夜梦,我这大白日晴惊魂,还是少有之事。”钟紫言自叹一语,擦了汗珠,下榻走至洞府内唯一一台柜阁前。
柜阁五层四列,一些书卷放在下三层,最上层左边第一格内放着一个长条红木灵盒,是多年前陶方隐离开时交给钟紫言的东西。
灵盒内有两物,一个半掌大的赤红铃铛,另一个是封密信,早在四年前钟紫言便看过。
里面交代了陶方隐去的地方叫做伽蓝之虚,似乎是远古佛魔秘境,只容金丹期以上的修士进入,每三年阴虚之门会有一瞬薄弱时刻,进去的人可在那时逃出来。
为什么要进去还得从陶方隐当年给钟紫言寻找同参兽起,十年前陶方隐去往谢玄母亲所在宗派途中,意外闯入须弥山,机缘巧合认识一个龙门水府的元婴大能,以三十年效命的代价换取其手中五阶碧游鲸幼崽。
至此每年都有一定量的任务需要他去做,在第三年一次任务中,被伽蓝之虚散出的阴虚印记附身,无奈只得参加秘境之校
信中有很多详细情况并没有展开来,钟紫言心头种种疑惑不得知解,例如如何意外闯入须弥山那里发生了什么伽蓝之虚又是什么去秘境中做成什么事便能解脱出来这些暂时都没有答案。
好在陶方隐留下了赤红铃铛,信中这铃铛与他命魂相连,铃铛没有碎他便没有死,如此,令钟紫言安了不少心,对于陶方隐的归来也有了盼头。
此刻见铃铛完好无损,光彩流转,钟紫言否定了梦中梦到的事情,自嘲道“杂梦扰心,胡思乱想。”
清醒后便再也睡不着了,落座蒲团盘膝冥想,感受周身浑厚灵力运转,双手一抬便有双色灵团凝聚掌间,这灵团时而化作冰棱,时而化作尖锐石器,时而气呈碧蓝,柔静飘逸,时而气呈棕黄,威压厚重。
七年修炼,练气九层的境界异常厚实稳固,外界多变异灵根修士修行神速,在钟紫言感受下来,他自己其实和普通上等资质同门没大差别,除沥田灵气存储较多以外,唯一不同的便是眉心祖窍、昆仑窍穴和太溪窍穴处的流云浅纹。
每当运行练气法门,这几处地方尤其是眉心祖窍,三道青绿色柔弧印记清晰可现,如龙卷一般,奇异的很。
当年没来得及问陶老祖,之后刘师叔早早离去,因身体印记没有任何不妥状况,钟紫言请教了秦封几次也无所获,久而久之不加理会,这些年一路就这样过来了。
睁开眼睛摸一摸眉心,那印记深连窍穴好似内有空间一般,钟紫言无奈摇头,确实理解不了玄星真解练气法门修炼到现在为何会变成这样。
再看看两手背部血管流动的血液,内里血煞几无,但钟紫言总感觉那些血煞没有消失,而是藏在了自己身体察觉不到的地方,因为以往每次突破都会受本身血煞侵扰,亏的稳心劲正好克制,不然进阶艰难。
洞府外咚咚声响,钟紫言挥手打开门,那条碧蓝鲸悠哉慢慢浮游回来,钟紫言见它头上虽有血包,但神色傲然得意,明显是干了很痛快的事情。
“又去与那黑尾虎角逐你也不害羞,比人家高出一层修为,还挨了爪痕肿包,得意个什么劲儿”
钟紫言指着鲸和言讥讽,鲸斜眼撇了撇钟紫言,甩尾缓缓游在它的窝中闭目疗伤。
这鲸皮糙肉厚,比钟紫言晋升练气九层还要早一年,也不知是修为高了还是怎的,去年突然与宗不二那头黑尾虎掐上架,隔三差五去欺负那头可怜的老虎,本是高阶品种优良出生的它,为了打的黑尾虎心服口服,每次都不动用本命赋,专靠躯体硬怼。
一个兽属,平日吃食一些灵鱼虾,原本脾性温和,钟紫言想不通怎会变得好斗开了。
见鲸安稳闭目修眠,鲸躯自然漂浮,钟紫言心中又闪过柔软,这可是他的宝贝疙瘩,等到了筑基期,便能载上自己遨游际,堂堂赤龙门掌门坐骑,届时与外人谈事,必能镇住一方场面。
这算是闲暇时候钟紫言内里盘算的虚荣心,真正遇到那些筑基修士,还是得乖乖谦逊执礼,终归得看自身修为。
来也怪,自突破练气二层明悟一门赋稳心劲外,一连修炼到练气七层,才发觉自己多了一种类似皮肤硬化的本事,短时间可以让局部由表皮到胫骨瞬间坚韧数十倍,因多数时候这本事只用于手脚,钟紫言将之命为化疆手。
从碧游鲸的身上反复琢磨,钟紫言猜测这该是本命物身为鲸兽自然就有的本事,自己继承习得,也算合情理,就是施展出来太过难看,双手变作灰白色彩,很是丑陋。
细细来算,这赋不差,自己不善刀枪剑戟,唯一熟悉的捕被多位同门暗地里嘲笑,以后遇上争斗的事情,拳脚即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