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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是想到了什么事”
魏淳的问询打断了王弼思考,王弼也不隐瞒
“确实,此时想来,郭九幽颇为神秘,以往只知其难以相处,为人刻薄寡恩,可真是那样的话,怎会一步步掌控猎妖盟半权利呢”
魏淳年岁尚浅,郭九幽怎么崛起的他并不知晓,随口问罢不再多言。
“家主,有异况”
王羲拿出一块白镜传讯灵器,其上灵纹汇聚,长苏门四位金丹来攻
“四位金丹苏正呢郭九幽也在其列”王弼顿时大惊。
眼看着长苏门白莲屏障已被耗去五成,王弼实不甘心撤手,可族内安危更加重要,他略一犹豫,狠下决定,“魏淳,这里交给你,我回去一趟。”
明显是不带人手的意思,魏淳执礼回应,“是”
王弼正要转身离开,见身后青年亦要随同,开口道“王羲,你留下协助魏淳”
名叫王裟青年很快领悟王弼的意思,驻足停立,目视王弼离去。
攻杀大权一时落于魏淳之手,百多余棺舟不停歇轰击,魏淳眼珠转动,仔细观察长苏门四方上下,突然瞅中一地,那里是几年前举办重阳狩宴的地方。
“王衾友,我有一计,可增快攻打速度,早早破阵”
对于怎么攻打,王羲并不太在意,他知道自己留下来只是要监视魏淳做事,有更好的方法自然最好,“魏大哥自行安排,需要怎样协助,王羲听令”
魏淳佯笑一声,指着槐阳坡枫叶林方向开始细。
此时槐阳坡南面林间,黑灰色遮面兜袍下,苏景诚忧愁呆蓦,眼看那百余棺舟攻去枫叶林,口中呢喃,“想靠破坏猎场密地残破阵法牵动门内灵脉,灵脉震动护御屏障就会不稳,攻杀速度可增快至少三倍,不愧是魏淳,如此毒策都能想的出”
苏景诚哀叹,他知道门内现在只剩下几个实力微弱辈,大阵一破它们断无存活的可能,长苏门与王家乱战已至最后时刻,能动用鼓舞的各方盟属都差不多都卷进来了。
也不知何时,他厌倦了两家无休止的争斗,从出生起,便被灌输两家是死敌,王家有多十恶不赦,活了二三十年,到现在发现了苏正掌门的秘密,心意也渐渐凉了。
“我辈修真悟道,追求长生久视,难道真要靠着累累白骨,不分敌我蚕食哺己,才能攀登证道么”
苏景诚轻问漆黑夜色,没有人能答复他,嗤笑一声,“散修也没什么不好”
半个时辰后,白莲破碎的那一刻,长苏门火光四起,苏景诚望了最后一眼,头也不回,踏步离去。
槐阴河中游,待王弼跨过河滩时,远远望见偌大王家阵法屏障早已破碎,三股金丹气息,两强一若互相厮杀,弱的那一方王弼再熟悉不过,正是他刚刚复苏没几个月的妻子。
自河滩开始,到王家山门门口,随处可见各色服侍的残尸和破裂灵器,血水染红大地,山门两个较大阵基处有金丹自爆残余的恐怖气力,王弼一路回返,焦急异常。
一声凄厉吼叫传来,接着便是轰隆自爆,王弼还未飞至山门,心头顿时凉了一截,他加速遁去,待赶到山门大殿时,见苏正和郭九幽静立殿前,二人浑身沾染血气,尤其是苏正,眸子中透着凶恶快意,朝王弼狂声狞笑,手中提着那具刚刚死去的柔荑女子尸体,不着片缕,异常凄惨。
“苏正”王弼咬牙切齿,恨不得嗜其血肉,食其骨髓。
身侧一道幽黑影子出现,王弼一团灵气挥去,重重击在那人身上,“你就是这样保护夫饶”
那黑影也不答话,只是畏缩歉疚,散发着筑基巅峰的修为气息。
王弼强压怒火,将目光转向苏正与郭九幽,那个黑影再怎样也是自己的人,如今大敌当前,一定得杀了苏正为妻子报仇。
王弼散发凶悍气势,金丹之威狂爆,身后虚影棺身急速浮现,手中紫光匕首紧紧握起。
王家大殿前,苏正提起白剑,气势节节攀升,正欲对身旁郭九幽上两句时,只见郭九幽闪开身影,完全没有要与他并肩作战的意思。
“郭兄,你”
郭九幽露出神秘笑意,回应道“该做的我已经做完,接下来就是你们两家的事”
又朝远处蓄势待发的王弼明言,“王弼,今日我先走一步,若你能斗过苏正,他日自可来酆山寻我复仇。”
王弼心头惊悟明了,“酆山,鬼市崩塌,果然是你”
郭九幽留下玩味笑意,几个闪身快速飞远,王弼毒目盯了片刻,转而怒冲向苏正。
王家与苏家,延续了数百年的纠缠怨斗,或许在今日会有个结果。
三日后,阴风吹过王家山门,放眼望去,血水干涸凝固,成千上万的墨鸦啄食尸体腐肉,一个约莫十来岁灰头土脸的人儿从尸堆里趴出。
嗓子沙哑难受,身体瘦弱无力,这影子眼神由麻木转为坚毅,踩踏过一个个尸体,将那些尸体所带的储物戒指、腰带、耳环等等,均收入布袋,一路顺着走去槐阴河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