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儿做起身道:「吃了药,现在已经好多了。」
聂云竹道:「和妈妈说说,好好休息两天。」
元锦儿苦笑了一下,作为金凤楼的招牌,虽然染了风寒,想要闭门谢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嗯,其实也不重,只因月事恰好到来,赶上风寒,浑身酸软无力,想要弹唱怕是难了。好在妈妈应允今日帮我挡住这些客人,只是今日是上元节,楼里热闹,妈妈那边拦的也是焦头烂额。」
「说我病了,许多客人不信,非要过来探望一二,确认之后,说上几句安慰的话才会离去。」
聂云竹点点头:「难为你了,妈妈的心还算好的。」
她这也算有感而发,金凤楼的妈妈人多少有些良心,若是其它地方,她当年怕是也赎不了身。
两人正说着话,元锦儿的丫鬟扣儿送进来一首诗。
「小姐,这是曹冠曹公子,专门给你写的诗。」
元锦儿无奈,打开看了看,原来是一首咏病中美人的诗,随手递给聂云竹,按照礼节又让扣儿出去答谢。
聂云竹看了看手中的诗,倒也算得上清丽,两人见过的才子众多,这类顺手写成的诗作虽见才情,想要惊艳,却是有些难了。看了几眼,又随手放下。
打趣道:「这曹冠,也是江宁有名的才子,算得上文采斐然的,妹妹怎么想的?」
元锦儿摇了摇头:「能怎么想,才子佳人的名声罢了,他能顺手送来这首小诗,此刻多半在前厅和一帮人饮酒作乐。」
「对我们来说,是曹冠…还是李频,又有什么区别?对曹冠而言,到底是元锦儿,还是陆采采,区别又有多大。」
「才子佳人,有才子,有佳人,传出去就能增长名气,到底哪个才子,哪个佳人,其实也不重要。」
聂云竹拿毛巾给她擦擦脸:「平日里见你活力十足,一场风寒,这是大彻大悟了。」
元锦儿嘻嘻笑道:「锦儿现在也想明白了,什么才子佳人,甜言蜜语,最后大约还是做小妾的命,有什么意思。」
「锦儿现在要选,大概只选两种人。」
聂云竹好奇道:「哪两种?」
元锦儿掰着手指头认真道:「第一种,找那种有钱有势,对锦儿好的,最好把锦儿当猪养,当然年龄不能太大,也不能太丑。」
说着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种嘛!那种人品好,言而有信,长得帅,又有才华的小白脸,穷点没关系,锦儿养着他。」
聂云竹哭笑不得:「你这是怎么想的,连小白脸都出来了,还你养着人家。」
元锦儿一脸认真道:「云竹姐,我说的是认真的,真有这样的人,知道宁毅吗?」
聂云竹脸上惊讶之色一闪而过,有些好奇宁毅和元锦儿竟然有接触,不像呀!
「你说的是写水调歌头的宁毅。」
元锦儿用力点点头道:「对,就是这个宁毅,他还是苏家的赘婿。」
「你没听人说嘛!宁毅这位有名的大才子,为了信守承诺,完成上一代订下的婚约,甘愿入赘苏家。听说人长得又帅又有气质,便宜苏家小姐了。我若是能遇见宁毅这样的,我甘愿养他。」
聂云竹摸了摸额头苦笑道:「不说人家已经结婚了,就算没有,也不需要你养。没听说他的字现在千金难求,随便写写字,润笔费就有一大笔,比你的小金库丰厚多了。」
元锦儿双手捧心,一脸傻笑道:「那不更好,他能挣钱,刚好能养我。」
聂云竹嘴角动了动,彻底无语了。
元锦儿笑了笑,随后抿嘴想了想,「这样的小白脸确实可遇不可求。」
「云竹姐,听说你现在小吃做的很红火,你说,要是锦儿也给自己赎了身,跟你一起去卖小吃怎么样?」
聂云竹笑道:「没说胡话?」
元锦儿道:
「自然不是胡话,听说胡桃也快成亲了,她成亲后就剩云竹姐你一人,岂不孤单,锦儿刚好能陪你。」
「嗯,咱们一起把竹记做大做强,当个女掌柜想想也挺威风的。」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两人聊了许久,直到元锦儿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聂云竹嘱咐她好好休息,这才带着胡桃告辞。
次日,李牧从书院出来,在江宁城里逛了半个多时辰,很快捕捉到昨天留下的那股香味。
按照追踪之法,装作一名到处闲逛的书生,一路漫无目的的走着。
渐渐,走进一条小巷子,两边是破旧的民房,还有几处倒塌废弃的宅院,李牧淡淡一笑,推开一处废弃宅院烂了半边的木门,一把剑就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李牧转头看去,果然是陆红提,仍是一身黑黑裙,伤口也已经包扎,脸色有些苍白。
轻轻笑了笑:「没想干什么,就是来这里找你?」
陆红提手中长剑一紧,不等她有下一步动作,李牧伸手在剑上轻轻一拂,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