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太原府北,官道旁的一处茶铺里,李牧见到了恒山派的仪清。两人并不陌生,当年李牧下山游历,首站便是恒山,作为恒山派大弟子,仪清的功夫自然不弱
一晃几年过去,手底下更硬了。
这次追查木高峰的踪迹,便是由仪清带队,率领七名师妹。木高峰武功虽高,若碰到恒山剑阵,估计也讨不了好去。剑阵的威力,李牧当年可是亲身尝试,记忆犹新。
见了面,双方简单了叙了几句话。
仪清颇有些高兴道:“贼子的踪迹已经查到了,为防意外,我本想回山请定逸师叔,又怕贼子趁机跑了。”
“如今师弟一来,就妥了。”
李牧笑道:“师姐倒是真相信师弟,就不怕我打不过木高峰?毕竟是成名已久的高手。”
仪清笑道:“师弟还想唬我,不说你在衡阳城大展神威,就说最近的,前日你剑诛漠北双雄的事已经传过来了,江湖上现在提起你谁不竖起大拇指。”
“再说,师弟的武功,当年我便见识过,已经不输前辈高人,如今更不用说。”
李牧哈哈一笑:“多谢师姐夸奖,恭敬不如从命,听师姐安排就是。”
仪清双手合十:“师弟,接下来就要麻烦你了。”
仪清道:“前几日有人见他在忻州,虽然东躲西柺,显而易见是太原府。果不然,昨日忻州先传来消息,木高峰已经往太原府这边赶了过来。”
李牧道:“好,听师姐的。”
李牧点头:“那好,咱们就来个守株待兔。”
李牧看着眼前的官道:“这条官道,不就是从太原到忻州的?”
仪清道:“师弟放心,其他几条官道,也都有附近的江湖人士蹲守,木高峰只要一露面,消息就会传过来。”
说着,仪清又道:“师弟,辛苦你赶了这么多天了路,驰援我们恒山。茶铺也是附近江湖同道的产业,用来歇脚,接收消息。”
仪清道:“正是,而且是忻州到太原路途最近的一处官道,以木高峰的脚程,最多一两日便到。我们已经在这里守了一日,想来也快了。”
仪清笑道:“有师弟在,木高峰这次插翅难逃。”
……
眨眼就是半天过去,黄昏时分,忽然飞来了一个信鸽,仪清一看,顿时精神一振。
李牧道:“师姐何必如此多礼,不知木高峰现在何处?”
“木高峰不知何时能来,条件简陋,师弟先喝点茶,吃点点心,歇息一会儿吧。”
李牧道:“从忻州到太原,就这一条官道?木高峰会不会绕远路,从其他官道过去。”
“师弟,木高峰已在前方十里,马上就到了。”
李牧同样来了精神,机会难得,不容有失。看了看四周,孤伶伶的茶铺在官道旁很是惹眼,远远就能看到。木高峰要是看到他们这一群人,特别是恒山一群师姐妹,吓走了就不妙了。
“仪清师姐,咱们这一群人可别把木高峰吓跑了,你们不如先躲到茶棚后面,我留在这扮作茶客,不让木高峰这贼子走脱。”
仪清也觉得李牧说的在理,当即点头同意。
一炷香的功夫,李牧远远便看到一个坨子,骑着一匹快马,满脸风霜的朝这边一路疾驰。
等走的近些,李牧仔细看去,这驼子相貌极丑,脸上却隐隐有凶悍之色,显然不是善茬,和恒山派拿的画像极其相似,果然是“塞北明陀”木高峰,还真准时来了。
李牧当做无事人一般,一边品着茶,一边摆弄着手里的铜钱,看着越来越近,眼看就要疾驰而过的快马。屈指一弹,铜钱无声无息间飞出,快马一头栽倒在地。
木高峰不愧是成名已久的高手,反应极快,快马栽倒的那一刹那,一跃而起,稳稳的落在地上。
他心知被算计了,且立刻锁定目标,拔刀向李牧劈了过来,嘴里同时怒吼道:“敢暗算老子,找死!”
李牧轻轻一笑,挥手一带,长剑无声无息的划过,以一个怪异的角度在空中斜指。
木高峰瞬间冷汗出来了,长剑所指正是他刀法的最薄弱之处,简直是自己在往剑尖上撞。
连忙止住脚步,手上刀法变幻,刚要攻出,对面的剑也变了,看起来慢腾腾的,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剑尖所指,仍是他刀法的最薄弱之处。
木高峰心中大骇,正想着哪里出了这么一个高手和他过不去,待看清李牧面容,脑子是电光石火间,忽然想起李牧是谁了。这不是曾经在衡阳城剑挑丁勉、费彬嵩山两大高手的华山派弟子嘛!
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自己不是对手,连忙收招后退几步,脸上挤出几分笑容:“这不是岳先生的高徒嘛,武功果真不凡。今日不知为何开我坨子的玩笑,我给岳先生一个面子,便不和你计较了,咱们来日再见。”
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后退着。
李牧笑道:“既然来了,何必来日,今日把事情解决了岂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