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衡山城中灯火辉煌,一片繁华。
城西有一座两进的大宅里,此刻人影闪动,四周墙边都设有暗哨,显然戒备森严。
此刻宅内的一间密室里,正有三人相对而坐。
西首乃是一位高高瘦瘦的黄袍汉子,乃是嵩山坐第三把交椅的仙鹤手陆柏,只见他突然开口道:“丁师兄,小弟有些想不明白,咱们嵩山派如今实力已成,在江湖上登高一呼,从者如云,到时岂不要多少人,有多少人,为何非要什么五派合并,劳心费力的。”
“别的不说,你看恒山派,就定静、定闲、定逸三位师太,二代弟子也是人材不显;而华山派,只有岳不群夫妇,加上两个颇有天赋的弟子;衡山派就莫大、刘正风几人上得了台面,加上鲁连荣那个蠢货;泰山派到有些实力,却是内斗不断;皆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
“反观我们嵩山派却兵强马壮,上下一心。若真要五岳合一,对我们嵩山派实力虽有助益,势必会搞的派系混乱,再难以上下齐心,对我嵩山实际并没有多少好处。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搞这个并派。”
托塔手丁勉闻言笑道:“陆师弟,切不可自大,咱们嵩山实力自然是有的,但若想执掌正道牛耳,路还远的很呀,五岳合并,就是第一步。”
陆柏道:“什么第一步?咱们嵩山还依靠他们四派不成。其实,哪用得着这么麻烦,等将来咱们做了江湖第一大派,他们于有荣焉,到时恐怕哭着喊着要入咱们嵩山门下。”
丁勉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位陆师弟心眼太实,开口言道:“这话不假,只是咱们嵩山派毕竟不如少林武当底蕴深厚,更比不上魔教规模庞大,若想扩大实力,势必要兼容并收,吸纳江湖门派加入。”
“咱们五岳剑派结盟百年,左师兄更是五岳盟主,若要扩大势力,这首当其冲的就是其余四岳,即使他们的实力不足为道,都是绕不开的。试想你连自家的五岳剑派都合并不了,有何脸面去整合江湖各派,执掌江湖牛耳!”
“而且,陆师弟,其他几派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小,先不说恒山三定,岳不群夫妇,莫大师兄弟和天门天道长一众同门,实力就不比咱们十三太保稍弱,便是二代弟子中也是人才辈出。”
陆柏哼道:“能有多厉害,咱们十三太保一起出动,还怕他们不成,更别说什么二代弟子,能成长起来再说。”
丁勉沉吟半晌才道:“咱们十三太保出动,自是不怕他,只是……只是风……风师叔……”
陆柏霍然一惊道:“你是说风清扬…风师叔……可二十多年没有他的音信,不是早已过世了吗?怎么可能?”
也不怪陆柏如此惊讶,皆因风清扬当年剑挑天下之时,正逢他们少年热血,对这位五岳剑派的师叔之名,如何不如雷贯耳,倾慕不已。
便是如今他们都习得一身高明武艺,想起几十年前,便身为天下绝顶高手的风清扬,也是高山仰止,万万不会天真的以为自身如今武功,能与之相比。
这其中差距不止武功一途,心性、境界,皆不是他们所能企及的。
丁勉看陆柏一脸惊色,不由苦笑道:“怎么不可能,我等习武之人,元气充沛,若是懂得修身养性之道,活个上百岁只是寻常。风师叔内功何等高深,这等事对他自是手到擒来,何况如今他也只有八十岁许,若无意外,怎会逝世!”
陆柏眉头一挑道:“只是他毕竟二十余年未有音信,若是中间与人动手,出了什么意外,也不是没有可能。”
丁勉不免笑道:“陆师弟,你以为当今天下,有谁能和风师叔一战?”
陆柏沉吟道:“当今天下……到真想不出几个。不过,魔教教主东方不败算一个。”
丁勉品了一口茶道:“东方不败…确有这个实力,只是当年风师叔名满天下之时,东方不败还是个无名小卒,等他武功渐高,登上魔教教主之位,风师叔早已失踪了十数年,他俩怕是没有机会交手,风师叔又能出什么意外。”
陆柏道:“这么说来,风师叔还在人世,说不定就在华山某地归隐。”
随后又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怪不得左师兄嘱咐我们,对付华山。要不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斩草除根;要不就占着大义名分,缓缓图之。我以为师兄权力变大了,胆子变小了,原来是怕风师叔插手。”
“我说你们非要去中条山请封不平几人出山,他们的武功虽然不算什么,却是一招妙棋。毕竟都是剑宗之人,想来风师叔不会阻止剑宗重掌华山才是。”
丁勉和陆柏皆点头称是。
这时,旁边的费彬插口问道:“五岳并派还早着呢,现在咱们还是要忙好当下的。三天后金盆洗手大会,咱们如何行事?”
丁勉笑道:“自然是见机行事,戏台已经搭好,刘正风又有这么大的把柄落在我等手里,这场戏如何演的圆满,就看咱们兄弟得。”
陆柏和费彬抱拳道:“请丁师兄示下。”
丁勉呵呵笑道:“咱们兄弟之间,无需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