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被别人看笑话。刘三爷呀,我看也是想开了。”
“毕竟家大业大,不愿跟师兄争这虚名,难免祸起萧墙,因此才要金盆洗手,以后便安安稳稳做他的富家翁了。”
说完,中年汉子将茶壶盖敲得当当直响,冲着茶博士叫道:“冲茶,冲茶。”
好几人点头道:“原来如此。刘三爷深明大义,只是正是当打之年,就退出江湖,太可惜了。”
岳灵珊几人看了那拉胡琴的老者一眼,只听他调门一转,唱道:“小东人,闯下了,滔天大祸……”语调悲凉婉转,还有一丝丝怒意蕴含其内。
这时有人接道:“正是这个道理,要我说,那莫大先生就不对了,他逼得刘三爷退出武林,岂不是削弱了自己衡山派的声势?何不心胸宽广一些,容下这个师弟,分出些权势又如何,壮大的还是衡山派,又便宜不了外人。”
中年汉子冷笑道:“天下哪有这么多大公无私之人,只要自己坐稳掌门人的位子,本派声势增强也好,削弱也好,对于有些人来说,倒也不如何重要了。”
旁边一人也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嘛,刘三爷金盆洗手,明明是衡山派中的大事,各门各派中都有贺客到来,天南海北的豪杰更是蜂拥而至,可是衡山派却……”说着摇头叹息不已。
有人好奇道:“这位朋友,衡山派自己却又怎样?”
那人道:“你难道没发现,在衡山城中到处迎客招呼,都是刘三爷的弟子,还有刘府的下人管家,可有看到其他人过来帮忙张罗。”
“刘三爷这么好的人缘,衡山派的弟子竟然不敢露面,你们说,这当中有没有什么说法,谁有这么大的威慑力,让这些弟子不敢露面。”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一切尽在不言而喻中。
衡山派中除了掌门,怕是没人有这么大的能量,能约束这么多弟子。
中年汉子呵呵一笑道:“所以哪,事情明摆着,是个人都能看清楚。咱们在座的诸位,便是在这里讲衡山派中的门户之争,也大可畅所欲言,不用顾忌,衡山派的人没人在衡山城,更管不到咱们头上。”
一人道:“原来如此,可叹,可惜,刘三爷英雄豪杰,衡山派威名赫赫,如今竟然也陷入到这种事情里,等刘三爷金盆洗手,衡山派的声势怕是要大大不如以前了。”
这时,那卖唱老者忽然站了起来,众人一齐转头望去,只见是一个身材瘦长的老者,脸色枯槁,甚是落拓,显是个唱戏讨钱的。
先前说话那中年汉子喝道:“老头子,嚎嚎什么,鬼叫一样。”
那老者沉默不语,慢慢踱步到他的身前,侧头瞧了他半晌,忽然叹息一声。
那人怒道:“老头子,你干甚么?”
那老者摇头厉喝道:“你胡说八道!”就要转身走开。
那人大怒,伸手正要往他后心抓去,忽然眼前青光一闪,一柄细细的长剑晃向桌上,叮叮叮几声脆响。
那人大吃一惊,纵身后跃,生怕长剑刺到他身上,却见那老者缓缓将长剑从胡琴底部插入,剑身尽没。
原来这柄剑藏在胡琴之中,剑刃通入胡琴的把手,从外表看来,谁也不知这把残旧的胡琴内竟会藏有兵刃。
那老者又摇了摇头,喝道:“你胡说八道!”缓缓走出茶馆。
众人目送他背影在雨中消失,苍凉的胡琴声隐隐约约传来。
忽然有人“啊”的一声惊呼,叫道:“你们看,你们看!”
众人顺着他手指所指之处瞧去,只见那桌上放着的七只茶杯,每一只都被削去了半寸来高的一圈。跌在茶杯之旁,茶杯却一只也没倾倒。
茶馆中的十多个人都围了拢来,纷纷议论。有人道:“这人是谁?剑法如此厉害?”
有人道:“一剑削断七只茶杯,茶杯却一只不倒,当真神乎其技。”
有人向中年男子道:“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行走江湖,最忌多嘴多舌,眼前衡山城中卧虎藏龙,不知有多少高人到了。幸亏那位老先生剑下留情,否则老兄的头颈,也和这七只茶杯一模一样了。”
旁边不少人也是议论纷纷。
中年男子瞧着七只断掉的茶杯,只是怔怔发呆,脸上已无半点血色,对旁人的言语一句也没听进耳中。
这时,旁边一人忽然道:“‘琴中藏剑,剑发琴音’难道他就是衡山派掌门,‘潇湘夜雨’莫大先生!”
众人又都一惊,江湖上拉胡琴的高手,也唯有莫大先生了。均想适才不少人称赞刘正风,却对莫大先生颇有讥讽,自己不免随声附和,说不定便此惹祸身,各人纷纷会了茶钱离去,顷刻之间,一座闹哄哄的茶馆登时冷冷清清。
岳灵珊几人也赶忙站起,围着茶杯打量,见那断口光滑如镜,心中也是惊骇之极,想来这般武功也只有师父能做到了。
陆大有忽然摇头晃脑道:“小师妹,我考考你,这一剑七出,凌厉无方,用的是什么武功!”
岳灵珊小嘴一瞥,得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