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稍微有一点清冷的办公大楼里,显得很突兀。
一身黑色绣花裙子的李晓静,手里依旧把弄着一个银白铮亮的铁皮壳子打火机,从办公大楼里走过。
打火机被“咔咔咔”的拨转着,李晓静心里却是有一些意味索然。
就在刚才,她跑去找烟友庄,本来想好好地过一把烟瘾,却不想吃了个闭门羹。
庄竟然不在办公室
这个一年365日,除了周末和假日不在以外,其余246,都在坚守打印传真复印机的姑娘,今竟然不在办公室
在李晓静内心深处,一个瘦瘦的英俊的男人一句极为客气冰冷的话,让他心里显得很毛躁。
李晓静一把推开办公室,随手把打火机往桌上一扔,不由自主的走过去拉开柜子,露出里面的一大面穿衣镜。
镜子里,一个妩媚的女人面容,曼妙的身姿,清丽的面容。
李晓静用手指拢了拢头发,“嘿嘿”的笑起来,刚笑了一半,她立刻停住了。
她悚然回头
没有人
可是,刚刚她似乎听见有人“嘿嘿”的笑了一声。
李晓静转过头,“唉”,才多大年龄,就有些幻听,是不是我真的有点老了是不是我真的已经消逝了青春容颜
她拢着自己额上的刘海,“唉”轻轻的叹了口气。
“唉”
一个声音清晰的传出来
李晓静悚然转过头,“是谁谁在我办公室”李晓静大声的问,她的胸膛猛地跳了几下。
空旷的办公室里,寂静一片,没有任何回音
“吓死老娘了”李晓静四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一览无遗,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得住人。
“莫不是外面有人听老娘的墙根,故意恶作剧吓唬人”
李晓静想着,她蹑手蹑脚溜到门口,猛地一下拉开门。
“没有人”李晓静伸出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
扭过头,李晓静看见了自己放在办公桌上的打火机。
火柴盒大的打火机,它静静地立在桌上,银白铮亮的铁皮壳子,浅浅锈迹的底座。
打火机上,一只黑色的鸟,黑色的爪子,黑色的眼睛。
那眼睛,怎么,怎么感觉盯着自己一般
“讨厌”李晓静感觉很不舒服,她关紧办公室门,然后走过去,把办公桌上的打火机拿起来,把有黑色乌鸦的那一面朝下,放倒在桌子上。
李晓静再次走到穿衣镜跟前,她取出一套衣服,一套自己最喜欢的淡紫色改装旗袍,把它拿到自己的胸前比划着。
“要不,换换这套试一试”李晓静的脑海里,刚才那个英俊男饶冰冷的嘴唇再次浮现出来。
她毫不犹豫的拉开背后的拉链。
一件黑色绣花长裙滑过李晓静光滑的皮肤,慢慢掉落在地板上。
镜子里面,是一个饱满的白皙的成熟女人身体。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李晓静不由得有些陶醉,她张开嘴巴,唱起了一曲久远的可是自己非常熟悉非常喜欢的曲子
“垒起七星灶,
铜壶煮三江。
摆开八仙桌,
招待十六方。
来的都是客,
全凭嘴一张”
走廊上,一个拎着黑色袋子的男子,满面风尘的走过,脚步在空旷的走廊发出“咖哒咖哒”的声音。
他是图,一个壮实的男人,就在刚刚,单位的江总给他安排了一项特殊的任务,把手上黑色袋子里的礼物,送去给总公司安保部经理。
图极其不情愿,不是因为他不想跑这趟差,最主要的,是因为早上听公司要“吃云山”,他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火速跑到单位,在给胖子蒋晓军塞了一条烟的代价下,好不容易弄到了一个“吃云山”的名额,没想到,刚刚被通知今的会餐取消了。
一个劲儿在吞口水的图,看到单位其他人都如释重负般的高兴起来,他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或者是一脸的沮丧,一股强烈的不满从心里涌出来。
作为一个司机,图常常在想,人生在社会之中,面临许许多多责任、义务、万千牵挂万千事,像自己一样的人们,一般都在生活中负重前行,想活得顺遂如意,更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我不是成操心着上对老人负责,下对儿女的成长教育么成操心自己这种没有多少社会关系的人,怎么样才能减少失误,保住自己的既有地位
我们不是成面对来自生活、工作等方方面面的压力,也许是无中生有,也许是飞来横祸,也许是意外收获,但这些必是人生中的千斤重担,不敢掉以轻心。
图脑子里乱想着,他没想到的是,今自己不但吃不到“云山”,还要把这个充满诱惑的“云山”给别人送去,让他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了。
走廊上,图走得很沉重。
突然,他听见一间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