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听罢,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们面面相觑了好一阵子。
其中一人反问道“森林外面”
另一个人接着问道“森林外面是什么样的地方”
这两个问题一下子给陈哲问懵了。
深林外面还能是什么样的地方呢
他不知道的是,森林外,他最为熟悉的广阔天地对于这些村民来说完全是未知的。
就好比陈哲自幼长在乡下。
若不是日后有了钱,能够走出农村,也不会想的来s市的国贸大厦究竟有多壮阔。
若是没有四通八达的网络,他也没法瞻仰世界的全貌。
思索了好一会后,陈哲开口道“就是怎么说呢,有城市,有高楼”
说罢他顿了顿,又问道,“你们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吗”
“没有。我们祖上自清末移居这里后,就再也没有人离开过了。”其中一人道。
陈哲有些诧异,他问道“你们不会连今夕是何年都不知道吧”
“不知道,不过我没必要知道,我们在这里过着自给自足逍遥自在的日子。没有统治者的剥削,自给自足,我们团结一心互帮互助,人人为公,情同手足,夜不闭户路不拾遗,选贤举能,外面是什么样的我们无需了解,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足矣了。”
一个年轻的姑娘的声音自人群中传来。
“无政府主义难道这就是克鲁泡特金的互助论吗”陈哲问道。
陈哲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不过以前却很喜欢看一些有关民末抗战的电视剧。
这个理论就是他曾经偶然在某部电视剧里听到的。
“你说的什么克鲁泡我不晓得。但我们建造的是儒学中天下大同的世界。”那位年轻姑娘说道。
由于神农村与世隔绝,因此,时代发展的文化爆炸难以波及到他们这里。
村民们告诉陈哲,他们这里也有学堂,只不过教授的都是些自古时候流传下来的孔孟之道。
他们所使用的书籍也是当年隐居时所携带来的,四书五经应有尽有,还有离骚、楚辞、史记、资治通鉴、战国志以及十大名著之类的。
这里的人无一不熟读这些书卷。
可谓人皆满腹经纶,就连那砍柴的樵夫也不例外,出口便可成章。
此外,村子里还有一些以作诗或文章出名的居士。
他们的著作在村子里广外流传,却从不会传到外界、
这里的人手下的发明造物也都只在内部间相互欣赏交流,从未想过用这些东西与外界交流。
陈哲听罢,笑道“野外林间的桃花源记,五百来人的小社会,小世界,有点意思。”
神农村民风淳朴,村民们见与陈哲聊得越发熟络,纷纷问道“你既然是从外面来的,不妨给我们讲讲外边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吧”
陈哲在原始森林待了那么久,如今终是见到同类。
虽然还不知道能不能离开森林,但也开心得很。他答应村民给他们讲一讲外面的故事。
不过要先想一下从何讲起。
就在这时,门外围过来几个手握长枪,看着像是卫兵一样的人。
村民们见到他们,纷纷住了嘴,他们退到两侧,将大路给卫兵们腾了出来。
陈哲见状也察觉到了这些卫兵的不同之处,他抬起头看着这些人,不知他们有何见教。
“你就是那个外来人”卫兵们走到陈哲面前。
他们面无表情,语气也没有太大起伏。
陈哲分不出这些人是敌是友,不过还是下意识的警觉了起来。
“是的我在这儿歇歇脚,顺便想向贵村打听些见闻。”
陈哲回答道,言语间他的目光从周围的村民脸上扫过。
这些村民在卫兵面前个个低着头,毕恭毕敬,一个也不敢插嘴。
可从表情来看却又不像是害怕或者恐惧卫兵的样子。
他们看向卫兵的神情,更接近于敬畏。
看来这个卫兵应该和村子里的管理者有着莫大的关联。
而这个管理者似乎又深得民心。
打头的卫兵同陈哲交流道“祭司已经知道了。他有请您前去见教。”
说是请但从这些个卫兵的架势来看,根本就没给陈哲留下拒绝的余地。
陈哲心道,不是说这个村子很民主,没有剥削者的统治吗
那这个祭司又是什么是这个村子里的掌权者吗
陈哲琢磨了一下,寻思着,去见见这位掌权者倒也没什么不妥。他知道的东西肯定要比村民多。
再说了,这些村民们如此敬畏这里的掌权者,陈哲若敢对其命令不从,岂不是要陷入众矢之的
如今陈哲心中还有诸多疑惑,此时绝不是与村民们途生嫌隙的时候。
退一步来讲,就算那个什么祭司要对陈哲不利,以陈哲的身手大概也是应付的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