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的人,在李易他们沉思的时候,议论开了,猜测谁会是此次诗会的魁首。
像闻恒、丰旗这种早有盛名的,是讨论声最多的。
李易由于过于瞩目,谈起他的人也不少。
毕竟一个坐推椅的,打进了决赛,这可太稀罕了。
“阿姐,手下留情”
“姐夫那都是心疼你,才非要参加登科诗会的。”盛元史低嚎,“轻点,轻点,耳朵要掉了”
松开手,芸娘哼了哼,真是她把李易塑造的太翩翩君子,以至于,盛元史听信他的鬼话。
目光投向场中,芸娘倒要看李易玩的什么把戏。
装模作样想了片刻,李易将笔蘸上墨,仪态端正的在纸上书写“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首诗,不仅被传诵千百年,最主要,不涉及地名,省却了涂改。
抄诗咱们也得有讲究不是,要按情况选,乱抄,这里一个个也都是学富五车的,没傻子,不好糊弄过去。
李易写完停笔,朝守兵点了点头,他的诗稿当即被收走贴在了永治帝面前不远的立板上。
此时,一炷香才燃了三分之二。
再一次提前交诗的李易,不比之前混杂人多,注意不到,一刹那,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李易挺直身板,泰然处之。
这份沉稳,不骄不躁,让盛父暗暗点头。
本以为只是个读了点书的书生,不曾想,倒是个有真才学的。
李易他们先前在立板上的诗都被取了过来。
当锣鼓敲响,皇帝从座椅上起身,走到立板前,他一首首观看起来。
当瞧见不错的,他会将此人前两首诗翻出来看看。
约莫一刻钟后,皇帝笑道,“魁首是不需要争议了,这第二第三,你们评吧。”
“去,将司剑传来。”
皇帝侧头朝身边的太监吩咐道。
百官已经纷纷离席,听到皇帝这话,对望一眼,都是往司剑的诗稿看去。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往常,势必要好一番争议,才能取出魁首。
这次,竟这般轻易。
那个叫司剑的,作的诗,就真有那般了得
抱着惊异,一双双眼睛凝在李易的诗稿上,看完一首,他们翻开看底下一首,接着,又是翻开。
三首看完,众人都是摇头惊叹。
他们试图从里面挑出点毛病,但,根本无从下手,擅改任何一个词,都是对这诗的糟蹋。
短短时间,就写出势必会被传诵的诗,不是一首,而是三首
这司剑当真是此道鬼才
魁首确实不需要争议。
“盛侍郎,你这女婿,了得平日竟从不曾听你提起,可真是会藏。”户部尚书朝盛父笑道。
“小道而已,小道而已。”盛父嘴角咧的极开,一脸“谦虚”。
心里已经乐的找不着北。
自打他们回来,那讥讽就没一日停过,一讽芸儿残花败柳,人尽可夫,二讽司剑,人没人样,一身残躯。
盛父是每天气的恨不得提刀出去。
心里憋闷的不行。
而今,总算能畅快一二。
“草民参见皇上。”
被抬到皇帝面前,李易拱手行礼。
“盛侍郎,这腿可还能站起来”皇帝看向盛父。
“禀皇上,我请荀神医入了府,站是能站,只是小婿这伤,重了些,怕得有个一年半载。”盛父回道。
“翰林院修书倒也不需过多活动,他既真做到了朕说的,三日后,朕亲自给他出策题。”皇帝目光转向李易,缓缓开口。
翰林院修书这说的都是啥玩意李易暗暗懵逼。
“剑儿,还不快谢恩。”盛父见他愣在那里,出声提醒。
“草民草民可否换个恩典。”
李易此话一出,众人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写了几首诗,就不知天高地厚了,皇上给了天大的恩典,他竟然还讨价还价。
“皇上”
盛父正要替李易告罪,皇帝制止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李易,“你说说看,想要什么恩典”
“草民希望皇上下道圣旨,这建安城内,再不许对我娘子过往诸多讥讽,言语辱她。”
“另就是,希望皇上能宣召安康世子之妻王氏、储绥伯之媳李氏、左威将军之二女、工部郎中之妻及其妹。”
“先前在登科场中,这几人围殴我娘子,可恨我作为男儿,却无能护她。”
“我娘子是个气性大的,必定整晚整晚的难眠。”
“草民愿舍去此次诗会的所有奖赏,求皇上能让她们给我娘子道个歉。”李易哽咽说道。
众人都以为李易会借机狮子大开口,谁知就这点小事。
“你可知此次,朕要给的是何等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