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付来听到这里,很气愤地说,县长你是知道的,老邱心里早就没有我了,你听见吗?他躺在病榻说胡话,都数落到那个死不要脸的雷姗,可现在他病成这个样子,照顾他的不是雷姗,而是我。
花付来边说边拧鼻子,像是委屈得要流鼻涕眼泪了。县长说,老邱病得很厉害,病到发糊,说胡话你也当真?
他是好人的时候我更气。花付来说,算了吧,你不要指望我继续看护,他是县政府的人,你们县政府派人看护不行吗?万一不行,可以叫那个死不要脸的雷姗来看护他,你们可以给雷姗开工资,我没有意见。
别乱说。县长对那个没见过面的雷姗很有意见,是她拉老邱下水的,车祸事故发生后,县长已责令教育局对城关学校雷姗老师作出停职处分。
这会儿,邱顺势还在说胡话,县长就叫刘主任请来值班医师问诊,值班医师立即安排护士给病榻上的邱顺势打了一针镇定剂。片刻,他就缄默无言,但依然蒙头大汗,浑身高烧不止。
县长当晚就向人民医院院长打电话,问他知道邱顺势的病情么?院长在电话那头支吾了几句,说马上过来陪领导。县长说不用陪,要求他尽一切办法抢救病情危重的邱顺势。
当天晚上,院长就赶到住院部,调集一班医务骨干,直接观察病榻上邱顺势的病情,用特效药把他的高烧降下来,并作了临床诊断。一专治肾功能衰竭的医师说,要给邱副县长换肾才有好转的可能,做透析只能暂时维持。
第二天上午,院长打电话问看守所,有没有处以极刑正待执行的刑事嫌疑犯,对方说有两个,很敏感地问,是不是找肾源?院长说,你怎么知道?
这还不知道?是医院的电话,肯定是这个事。对方猜测对了。院长很快就把话转为正题,我马上派医师来给两个刑事嫌疑犯做检查,看他们的血型与需要换肾的病人合不合。
下午结果出来了,两个刑事嫌疑犯的血型都与血型是ab型的邱顺势的不合,这只好作罢。从看守所回来做了血检工作的主持医师拿着血检单向院长作了汇报,院长想起县长在电话中对他说过的话,不敢怠慢,有些紧张,担心县长埋怨他办事不力,便旋即联系省城医院可不可以配ab血型的肾源,省城医院管这档事的负责人回话,要等到下周配,先按你所说的报个计划。
能不能早一点?院长又看过一次病榻上的邱顺势,病情越来越严重,所以他有些焦急。省城医院那负责人说,这个事不能急,我们尽量早一点办。然后挂了电话。
到了下周,再打电话,省城医院那负责人说,可以配ab型肾源,省里有一批刑事杀人犯伏法在即。
院长不敢怠慢,亲自带队乘坐急救车上了高速公路向省城方向疾驰而去。
弄到肾源已是下午,急救车又从高速公路返回,在距离县人民医院34公里处,被一起交通事故卡住了,一辆开翻的货车横陈在路上,待吊机吊开恢复通车时,天色已晚,急救车打开车灯驶进县城,到人民医院住院楼前停下,院长和随行医生小心翼翼地带着肾源刚刚走出车门,从住院部出来的一位医师手一摇说,迟了,迟了。早到半个小时,说不定邱副县长都有救,他的心脏现已停止跳动。医院正等着你院长回来下死亡通知书。
院长叹一口气说,途中遇到路障麻烦,还说邱副县长的运气太差,我们尽了最大努力,谁知千方百计配来的肾源不配用了,现在只配送花圈哦!站在救护车旁的几名医师,像院长一样心情都很沉重。
几天后,在阴间的鬼判殿,秦广王已责令阴差将邱顺势在阳间图谋不轨的行为查个一清二楚,最大的罪孽是婚外乱性,纵欲过度,以至元气大损折寿早夭。邱顺势悲戚戚地问,假如我没犯这种过失,阳寿几长?秦广王说,还要多活20年,刚好活过花甲之年,现在你成了短命鬼,在阳间留下骂名,在阴间还要领刑受罪。
受啥罪?大王能否相告?让我有个心里准备。秦广王拂袖而答,无可奉告。
即刻传令罚恶司将邱顺势押至粪池小地狱,推入粪池,沉在粪池中的邱顺势挣扎着探出头来,望着一条条蛆虫臭烘烘的在身上拱动,他“哦、哦”地叫着,那绝望的眼神正与站在池外的罚恶司的目光相碰。
罚恶司故意大声对他讲,凡在阳间做了不该做的男女龌龊事,死了到阴间,就要受这种罪,因为犯邪淫的人都是污秽的,死了,自然就在这种污秽的地方受罪。邱顺势,你应该知罪。
这时,来了两个鬼卒,站在粪池旁边,各拿一根长长的竹竿,按住邱顺势探出的脑袋,使劲往粪池里按。左边一个叫道,溺死他。果然就溺死了,沉进粪池的邱顺势再也没有起来。右边一个叫道,把他钩起来。
一会儿,邱顺势被拖到臭水沟边,在罚恶司的吩咐下,两个鬼卒将他用污水稍作冲洗,他们熟练地念上几声咒语,邱顺势又“活”过来了,才站起身,罚恶司一脚将他踢进一个丈许深的坑槽,摔得半死的邱顺势横陈在坑底,坑底的硕鼠跳来跳去,有的径直钻进他破烂的裤裆,啮他的“光头”小弟,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