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谈了,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我儿子命丧虎厄,又怎能料想得到我又不是神仙,你咋咋呼呼干吗你也变了。洪老板说这话时,瞪一眼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裴艳。
裴艳很敏感地说,公公,你吩咐我到杂货铺来不到一个月,一些具体事情,我还真不清楚,你不要怪我
谁怪你洪老板板起脸孔说,这杂货铺不开了,越开越亏,靠你不行,马上转租出去。
洪老板,你莫以为亏了那多钱与我有关,其实,所有亏的钱都是你家儿子发富挥霍了。信不信,你自己考虑。
我当然考虑,我不是猪,以前发富都不挥霍,怎么偏偏在他去世之后,你说他挥霍
听你的意思还是怀疑我,真是天大的冤枉。
站在望乡台上的洪发富听到小杨在与父亲争论,还污赖那亏空的4万块钱是他挥霍了,他气恼得跺脚,大声说,小杨,你这个狗日的,你趁我死后,家父来不及打理杂货铺之机,就把我家杂货铺里的货款陆陆续续全部私吞了,有时没有货款拿了,你就拿实物,现在你家里开了一个小卖部,都是从我家的杂货铺拿的货,以为我不清楚,我恨不得马上去告诉家父。
牛头把洪发富一推,你告什么告,你现在是灵体,你家父是人体,纵然你走到家父面前,他也看不见你,你说话他也听不见。洪发富说,我托梦给家父不行吗
你现在是罪魂,每天被拘押,哪能随随便便就让你去托梦马面望着他讪笑,说就算你托梦告诉了家父,家父相信,去告状,法院能把一个梦作为采信的证据吗这是不可能的,法官还会认为这是一件荒唐的事。
洪发富沉默了,其实他所讲的小杨趁他死后弄走他家杂货铺里
的货物和货款并非虚言,因为人一旦死后,他的灵魂就具备他心通、天眼通、天耳通等神通,自然洪发富死后,他的灵魂也具备了这种神通。而且小杨在他家杂货铺里拿走的货物和货款放在什么地方,乃至小杨心里所想,他都一清二楚,却又没有办法把小杨怎么样。
这会儿,小杨听说这杂货铺要转租出去,心里当然不高兴,因为再也没有机会与裴艳相处了,他还企图挽回洪老板对他的好印象,就向站在旁边的裴艳使眼色,希望裴艳帮他说句好话,未料裴艳沉默不语,小杨便冲着洪老板说,你叫裴艳说,我是不是一心扑在你家的杂货铺里,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人是吃了亏,但现在杂货铺差那么多钱,真还说不清楚,只怪发富走得太早了。裴艳算是开口说了一句公道话。
裴艳,你也怀疑我。小杨狠狠地瞪她一眼,眉毛皱成疙瘩。
不是怀疑你,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裴艳和他说话,总把脸偏向一边。
正因为你有苦劳,就要捞一把是不是洪老板把他表功的话挡回去。
你不要血口喷人,有何凭据说我捞了一把小杨这么讲,还逼视着洪老板,恨不得掴他一耳光。
同来的司机担心闹出事儿,麻利过来劝开小杨,说算了吧洪老板大你一把年纪,生得出你来,是个长辈,你是年轻人,要包容一点。未料小杨变得更激动,当然还是忍着没有骂洪老板,却骂他的儿子是个该死的短命鬼,死了都连累自己受屈。
洪发富犹站在望乡台上未走,他气得咬牙切齿。又听到家父说,你骂我儿子短命,你能保你长命吗你再骂,我儿子变成厉鬼掐死你。果然这话唬住了小杨,他不再骂人了,许是心气难排,一张脸涨得紫
红,成了猪肝色。
时间到了,牛头马面把洪发富从望乡台上押解下来,洪发富再次见到森罗王。他双膝跪下,低声说,大王,我在阳间的过恶不多,没有什么大不了,我还可以继续投胎变人吗
森罗王还没有回答,牛头马面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你在阳间的过恶还不多刚才上了望乡台,你是看见了的,没有一个人说你的好话。
洪发富气恼得不敢发作,只说,也奇怪,我在阳间也做了一些好事,站在望乡台上却看不到一件,看到的尽是不好的事儿。我幸亏只做那么一丁点儿坏事,要是做多了,可能现在还站在望乡台上看呢,一会儿还下不来。
森罗王淡淡地一笑,说发富,你不必跪了,站起来吧洪发富就站起来,毕恭毕敬地看着森罗王,未料森罗王问他在阳间做了些什么好事,积了些什么功德,他却说不出来。
森罗王接道,你心地狭窄,疑心又重,在阳间时,有一个珠宝商到陆城收账途中,救起你那跳江的妻子,你却一直怀疑那个珠宝商打你妻子的主意,还藏一把水果刀在身上,准备刺杀他,那天晚上,你故意带着你妻子去试探那个珠宝商,才知道他是正人君子,你也就是打消了刺杀他的念头。
洪发富一脸惭愧地说,是有那回事,我错怪好人了。
森罗王收敛笑容,厉声道,就你这种气量,把好人看成坏人,在你心里别人都是鬼,只有你是人。告诉你,你既然失去了人身,也就失去了投胎变人的机会。
话至此,森罗王的语调又变得平和,你被老虎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