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你再借一本类似的书我看行吗叶武富问他。
叶显达摇头,沉吟一阵说,你把被单搞脏了,自己不洗,害得你奶奶跟你洗脏物,不知羞吗
叶武富一想,也是,便说,算了,算了,不要你借这种书我看了,借别的太严肃的书我又不爱看,成天蜗居在村里,又没有意思。他摸一摸脑壳把声音放大,唉,显达,你是我最要好的同学,一些事还是要你帮我,你不帮没有人会帮我。
帮你什么
帮我在城里找个事儿做。
我哪能跟你找到事儿
找不到算了,问题是你找没找
叶显达被问住了,叶武富接着说,你不跟我找个事儿混着,我闲着没事,经常来找你,你不嫌我
我哪敢嫌你叶显达还真有些压力,暗自寻思是该给他找个事儿做,免得像他说的一样经常来缠,缠多了也嫌。
于是,他说,武富,你今天吃过午饭就回去,我试着在城里给你找事儿,要是找不到,你就莫怪。找到了,我会尽快通知你。
行哦你试着跟我找,找到了,我有了工作,拿了工资,我会请你到街上吃排挡,当然是找卫生条件不错的排档吃。话说回来,你要是不帮我找,我过十天半月又来缠你。叶武富边说边笑。叶显达也陪着笑,不过那是一丝苦笑。
这时,炊事员怕是把饭菜热熟了,满屋弥漫着一股饭菜的香味,这撩拨着了叶武富的食欲,他禁不住朝戴着白帽弄得满头是汗的炊事员望一眼,并且嘴馋地说热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马上可以吃了。炊事员边说边盛菜,端到这边餐厅的桌面上。
叶武富吃过午饭
后,出了食堂,叶显达陪他走出图书馆,送别时嘱道,你先回去呆几天,还是那句话,若跟你找到了事儿就会通知你。叶武富伸手揩一揩沾了些油星子的嘴唇,然后拱手道谢。
离开图书馆后,他并没有直接出城,像步路来一样也步路回乡下那个家,而是在城里漫无目的地游玩,时而东街、时而西街;逛商场、遛超市,他荷包里又没有钱,只能是看看而已,过一下干瘾。
他来到“好再来”美食城,看到玻璃柜里摆放着的一只只煺了毛的滴水清蒸鸡肉色金黄,油光泛亮,就嘴馋地想要是叶显达给我找到工作了,我拿工资的当天就要来这里买一只滴水清蒸鸡尝尝。
从美食城出来,一看太阳西斜,时间不早了,他也有过再步路回家的冲动。
忽然听到来自城市南面的火车“呜呜”的鸣笛声,这个声音让他改变了想法算了不回家去,晚上玩久了,来了睡意,就到城南火车站候车室打个盹儿,解解乏。再说,今日中午吃饭晚,肚子不饿,就不慌着回去,回去又有什么意思山还是那样的山、水还是那样的水、人还是那样的人,都看腻了,哪里有城里好玩
叶武富已经决定今晚不回去,也不打算再去打扰图书馆里的同学叶显达,知道叶显达怕自己去找他,若去找他,叶显达就显得不安。
叶武富清楚,自己对叶显达没有任何帮助,只有叶显达帮助他的份儿,如果找他找多了,人家心里就不平衡,就会产生厌烦的情绪。
所以在这一点上叶武富明智的,他知道一切人际关系,都是直接与间接的利益关系在周而复始地相互作用,当彼此的利益关系基本对等的时候,这种人际关系状态可以继续或长期维持。否则,就维持得很脆弱,或者不对等的一
方就会被另一方,也就是有实力的一方所淡漠,直至淘汰。
叶武富想到自己与叶显达这种同学关系,正是一种脆弱的人际关系。叶显达对他可帮可不帮,因为叶显达没有义务非要帮他叶武富不可,而且如果帮过一次,自己未能把住机遇,混出个人模狗样来,人家就再也不愿意帮你了。走在大街上的叶武富乱七八糟地想这想那 ,并且漫不经心地往城南方向走。
这天,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一辆摩托车在城区南郊的盘山公路上缓缓地行驶,驾驶摩托车的是一位青春靓丽的少妇,她叫田蜜月,是城西向日葵蛋糕加工店的老板娘。
今天下午,她开着摩托车到城区南郊的几个村庄收购一袋鸡蛋,即使用海绵垫隔着,车速也不能过快,否则略有颠簸鸡蛋都有可能碰破,所以她只能缓缓地行驶。
摩托车打着响屁上了一道陡坡,本来可以继续前进,前面是下坡路,可以把控刹车稳妥而轻松地滑行,之后,不要一刻钟就能进城。
而田蜜月却把摩托车靠边停住,摸一摸装了一袋鸡蛋的车箱锁扣,还牢,便放心地闪进路边的杂木林,直到感觉身子已然严严实实地隐蔽,才松开裤子蹲下来小解。
原来她早就有了尿意,在收购鸡蛋时,由于是在村民的瓦屋门口,少不了吃喝他们待客样热情递上来的瓜果茶水,带水分的东西在肚子里装多了,免不了要“泄洪”。
田蜜月在方便后,身子还本能地哆嗦了一下,正起身把露出的雪白的屁股腚儿塞进裤子,尚未把拴裤子的皮带扣紧,忽然感觉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