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杜鹃说出让她特别悚然的梦境
我才入睡,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一个长满白胡子的老头,我问老人家有什么事吗老头说,有事有事。阴差让我通知你到城隍庙去一趟。
我一愣怔,心想不可能吧我是阳间的活人,阴差会找我吗难道他们拿我的魂魄要我死亡不成再说城隍庙在哪里我都不清楚。
我便对那老头说,不去,那不是我该去的地方。
那老头捋一把白髯,愀然作色地讲,杜鹃,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别让阴差用铁铐子把你铐走。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还不在意,正准备顶一句我又没有犯什么法,阴差拿铐子铐我干嘛我阳差都不怕,还怕阴差不成
话未说出口,就听到门外叮当作响的铁铐子拖拽声。那老头说,你不听我的,会吃亏的。他一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接着门口就站着一个鸟形人,他长着一双灰白翅膀,那形状像一只鸽子,我问他是什么人,他说我不是人,是鸽神,请你到地狱走一趟。
我正要斥责他不该装神弄鬼吓唬人,眨眼间,他甩过来的带铐子的铁链子就铐住了我的双手,让我跟他走一趟地狱。
到了地狱秦广王殿,只见被剪了翅膀和脚爪的上百只鸽子结队伏在殿前哀鸣不止。殿上方的宝座上坐着一个身材魁梧威风凛凛的中年人,那人就是秦广王。他把手一绕,满地的鸽子就停止哀呜,整座大殿变得肃静。
这时,鸽神拱手道,禀告大王,被告杜鹃已经带来。边说边将我按下,示意我向秦广王行跪拜之礼。来到这种场合,在这种气氛的震慑之下我不得不低头照办。
末了,
秦广王用目光逼视着我问,杜鹃,你可知道自己犯了何罪
我一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杀吃了那么鸽子,它们的灵魂集结在一起到这里来状告我,我暗地抵触,鸽子毕竟是禽类,其肉可以为人所食,这是天经地义的,既如此,我何罪之有
因此面对秦广王的问话,我便摇头。
秦广王从伏在殿前的众鸽中点出一个代表发言。那个代表双脚被剪,血糊糊的;双翅被剪,仍竖起翼翮,哀呜一声,就吐出连篇控词。
说我杜鹃心狠手辣,购买鸽子杀吃也罢,不该用剪刀剪断它们的脚爪,让其疼痛异常地折磨至死。一只鸽子就这么折磨至死也就算了,不该将数百只陆续购来的鸽子都这么处死,这就积怨成仇,它们由此状告到阴曹地府降罪于我。它们说,杀鸽吃肉也无所谓,不应该如此残忍地折磨它们。那代表控诉完毕,又哀鸣一声。
秦广王殿把惊堂木一拍,冲着我说,杜鹃知罪吗
我说知罪,还想顶一句如果不将鸽子的脚爪剪断,鸽子就会跑,找起来很费事。话到嘴边,我又不想说。
因为鸽子被杀之前,若用绳子绑住其翅膀和脚爪,同样跑不了,可是我嫌麻烦没有那么做。为了轻巧,我行使残酷的举动让待宰的鸽子承受了更多痛苦。
正暗地自责和忏悔之际,秦广王又对我讲,杜鹃,你之所以瘫痪,是这几百只鸽子积怨成仇,制造病毒报复你的结果。你如果还要继续这么残忍地折磨异类,还会折损你的寿算。
我认同地称是,沮丧地耷拉着脑袋。又听到秦广王说,送杜鹃回阳。
我急忙问一声,我这个瘫痪病,怎样治才能好只听到秦广王说,治也无效,戒杀放生自然会好。正要再
问,如何戒杀放生,不知怎么就醒过来了。
费多能似信非信地看着杜鹃说,还真有什么阴曹地府不成他闻着满屋飘香的鸽肉说,杜姐,煨了满锅鸽肉,你不吃,就便宜了我一个人。听你说,这鸽肉营养丰富,还能补身子呢
杜鹃拿着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心有余悸地回答,我不吃了,我害怕。费多能问她吃什么,她说弄些米饭蔬菜吃就行了。
自此,杜鹃总记着“戒杀放生”那句话。心想自己再也不买活物杀肉吃,这还不行,还要放生。
放生自己瘫痪走不动不好办,她就隔十天半月给钱费多能叫他替代自己到市区菜场去购买乌龟鳖鱼黄鳝之类的活物放生。
她也曾想过买家鸽放生,可是那家鸽放飞了,又会本能地回到养殖它的那个家庭安置的鸽笼里去,就会是白放了,所以她决定不买家鸽放生。
费多能并不相信这,还认为杜鹃说的是鬼话,连医院都不能治愈的瘫痪病,难道“戒杀放生”就会不药而愈吗
这么做,是糟蹋钱。故而费多能拿到杜鹃给他买活物放生的钱,他并不照杜鹃说的办,而是用这钱上馆子吃肉喝酒花销了,回家却哄骗杜鹃,说他买取什么活物放到护城河里去了。过些时,又催着杜鹃给钱他代为放生。
这次,杜鹃又给他200元放生钱,他到城区菜市去碰见一个卖蛇的汉子,两篓子蛇一担挑着正在吆喝。他买两条蛇应为200元,讨价还价只付150元,可是买到两条蛇,他并没有放生,而是将装在蛇皮袋里的两条蛇挈到一个熟人家里杀死剐皮,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