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这般说着。
他看着眼前依旧板着一张脸的人,忽的反应过来:
“啊,安室先生是在因为我没有优先以见你为主,所以在生气吗?抱歉,下次我会尽量把时间说清、”
“云闲鹤。”
字正腔圆的读音。
还在企图转移话题的人因为这一声全名的呼喊定在原地。
深夜的街道没有行人。
空荡荡的路灯下,勇者与卧底沉默的对视着,嘴角的弧度慢慢落回、绷直。
“你想说什么?”
安室透听到眼前的人用没有起伏的语气这么问。
那张不再笑的脸颊一如既往的苍白,暗沉的异色瞳透着无端的压迫感。
……这好像才是真正的勇者。
缄默的人张了张嘴,试图让对方想起来:
“你之前不是说过,我、”
“是吗?我忘了。”
“你根本没有听我说的是什么!”
“我可以选择不听。”
“你怎么这么、”
“固执?冷漠?自说自话?还是说油盐不进?”
看着眉头紧皱的安室透,云闲鹤兀得笑出了声。
“呵……”
他平静的看着安室透,语调没有丝毫情感:
“你没发现吗?我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一个人。从未改变过。”
听到这话的安室透短暂的愣了一下神。
云闲鹤朝着对方靠近了一些,微微抬头看向那双灰紫色的眼睛:
“只是我的笑容和随性,给了你们我很好说话、很乖、能听劝的错觉罢了。”
“你、”
“那些话都是假的,协议建议你回去再好好读读,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它可不会生效。”
勇者伸手,替安室透理了理方才因为奔跑过来而乱掉的衣领。
伴随着手掌拍整衣物的声音,安室透听到对方无情的说道:
“别太自作多情了。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自作多情?
擅作主张的关心吗?
感觉好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的安室透挥开了云闲鹤的手:
“对!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们!”
借着力道后退了两步的云闲鹤静静的看着似乎有一瞬间气急败坏的人,淡淡的说道:
“好像是我说出来你会相信一样。”
“你从未说过不是吗!”
对峙着的两人。
冲动与平静。
不知道的还以为歇斯底里的那个才是还没醒酒的人。
偏偏,现在没有人醉着。
“有两条,你们不就从来都没相信过吗?”
“……什么?”
间隔一米以上的两人对视着。
安室透看到那个面无表情的家伙又熟练的假笑了起来,就仿佛他真的很开心一样。
被问到的云闲鹤反问:
“你看,你连记都不记得,怎么可能相信?”
“……”
见状,云闲鹤也不为难对方。
他抬手竖起两根手指,慢条斯理的说道:
“一,我是勇者。二,我已经岁了。”
少年清亮的声音因为冬日的冷风缥缈。
前一条言论暂且找不到确定方向的安室透开始思索第二条、
什么意思……让他相信那种话、是不是就意味着、
等等……
人类、…可能到达那个年纪吗?
注意到对方变化的云闲鹤露出一抹浅笑。
他像是一个讲述故事的老人,自言自语道:
“你真应该看看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安室。”
无端的……垂暮与慈祥。
安室透下意识打了个激灵,整个人向后退了半步,有些不确定的看着眼前的人。
什么、刚才那是……什么感觉?!
感觉对方被自己吓了一跳的云闲鹤笑出了声,又兀得沉下了脸:
“所以我说,别自作主张了。做好你的工作。或许,等到尘埃落定后,我会愿意将那些故事说给你们听?”
算是警告吗?
“啊,这些话你最好还是别说给光先生听,不然他那敏感的神经又该胡思乱想了。”
闻言安室透沉默了一瞬。
他看着悠哉悠哉的在那里喝柠檬水的人,微掀了掀唇瓣:
“你对我还真是残忍。”
“呵呵……很好了,上一个听我讲完故事的家伙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里。”
云闲鹤摊了摊手,似是有些无奈:
“他对我所描绘的故事过于向往,以至于不愿意生活在这个无趣的现实世界。”
“……无趣?”
“或许该说,现代的安稳给不了他想要的惊险、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