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经心的话音随着加快的脚步声逐渐逼近,打乱了凶手的行动。
看着新堂堇身上的出血量,凶手估计了一下,对方是活不了了。
绝对不能让人看见他!
想着,凶手快速扔下早就准备好的麻将牌,转身逃离了现场。
就跟预算好的一样。
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方才说话的人正好从树后走了出来。
“这是、喂!你站住!快来人!有人杀人了!”
听到这话的凶手伸手扯住了卫衣的兜帽,低着头一个劲的往外跑。
云闲鹤象征性的追了几步,而后快速折返回新堂堇的身边,直接将一粒吊命的药塞进对方的嘴里。
搭在侧颈上的手指能感受到一阵极其细微的律动。
还有救。
云闲鹤拿出一条新毛巾按在新堂堇背后的伤口上,打了急救电话:
“喂,你好,派一辆救护车到运动公园来,有人被袭击了,目前状况很糟。”
倒在血泊中的人因为疼痛从电击棒的眩晕中转醒。
入目是午后湛蓝的天空跟随风晃动的树冠,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的模糊侧脸。
“…救、”
顺手报了案,刚要起身的勇者被人拽住了衣袖。
他转头看过去,正好与对方对上视线。
强烈的求生意识让新堂堇恢复了些许力气,沾着泥土与血的指尖紧紧的扯住了对方洁白的衬衫袖子。
因为疼痛而断断续续的声音里,透着浓厚的期颐与绝望。
“救救我…拜托、求你…我、不想…死……”
不想死,但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云闲鹤的手还护在对方的伤口上。
看着视线已经有些溃散的人,他微抿了抿唇,哑着声音说道:
“没事的,会好起来的。医生马上就到了,你不会死的,不怕。”
“疼…”
透明的泪珠顺着女人瓷白的皮肤滑落,砸进身下的泥土里。
后背好痛,痛得快要没有知觉了。
身下的血腥味直冲鼻腔,跟疼痛一起搅得脑子一阵阵发胀。
无法思考……
她是要死了吗……
新堂堇看着眼前的人,张了张嘴,想要将那个害死她的凶手的讯息告诉对方。
“两年、前…火…”
她努力想要将信息传递出去。
但是剧烈的疼痛让她连话都说不完整。
最终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云闲鹤静静的看着重新昏过去的人,半晌后才再次抬手试了一下对方侧颈的脉搏。
只是昏过去了。
……也对,吊命的药可不是白吃的。
救护车跟警车一前一后的呼啸而至。
尚有一线生机的新堂堇被紧急送往医院。
按道理来说,对方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可能挺到现在。
但就是这么不可思议。
医生判断是因为病人有极其强烈的求生欲,这让之后的抢救又多了一成胜算。
作为证人,披着阿乐皮肤的勇者非常配合的跟对方讲了自己所目击到的一切。
不过,在他刚讲了两句的时候,前不久因为车子爆胎而慢了一步的高木跟佐藤也赶到了现场。
佐藤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狐狸眼的男人,语气严肃:
“先生,能麻烦你重复一遍吗?”
“可以,不过警官,我能先去、洗个手吗?”
说着,阿乐向对方展示了一下自己方才因为救新堂堇手上沾着的血。
原本黏腻的触感变得干枯,仿佛蚀骨毒药一样烙印在皮肤上。
其实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对方整个人都在抖,连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
负责做笔记的高木愣了一下:
“先生?你还好吗?”
“哈哈、我有点怕血…我能去洗手吗?”
说这话时,一股极力克制的感觉透过男人的声音暴露了出来。
眼见佐藤点头,阿乐快速向一旁的警察问了洗手间的位置,而后快步跑了过去。
一旁的高木迅速跟上,像是生怕对方跑了一样。
在洗手台反反复复将自己的手洗了好几遍的人,最终连衬衫的袖子也给洗了一遍。
高木看着对方那副像是有洁癖的样子,忍不住抽了下嘴角。
洗干净了的男人状态看起来好了不少,连说话时的语气都平静了下来。
“感谢你的配合,先生。”
“不客气。”
两人客套了一番,以阿乐留下电话号码为结束点互相告辞。
佐藤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一旁的高木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模样,关心的问:
“怎么了吗佐藤警官?”
“你不觉得太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