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轮,好久不见”
树后的人影缓缓现身,是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人,脸色很白,浮荡在嘴角的那抹笑容,在他的苍白皮肤衬照下,显得极为阴柔。
廖金轮的表情定格住了。
胸腔中的怒火,则在疯狂积攒。
脑海中。
一个深恶痛绝的名字,飞速浮现。
“廖同”
廖金轮嗓音低沉,咬牙,狠狠的吐出了这个名字。
廖同。
昔年的追杀者之一。
曾一刀将廖金轮劈至重伤,差点断其一臂。
如此深仇大恨,廖金轮怎能忘记
“爸,你认识他”
廖不凡见树后当真走出来了一人,说明他们刚才的对话,已经被此人听去,再看父亲咬牙切齿的模样,廖不凡意识到了什么。
廖金轮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道“秘宗,廖家”
言至于此。
无需再言。
廖不凡不是傻子,哪能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当即也跟着怒上心头,死死盯着廖同。
就是这群人,当初嫌弃父亲玷污了他们的高贵血脉,对父亲赶尽杀绝,若非天宇剑皇出手搭救,父亲早已化作了一缕亡魂。
这是大仇
生死大仇
不可饶恕
廖不凡感觉自己的血液在燃烧,身体四周,血色真气急剧翻涌,好似化作了一道道血盆大口,在愤怒的嘶吼发泄。
“这小胖子,血脉之力竟然这般浑厚”
廖同目光微微闪烁,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因为他知道,即使廖不凡的血脉之力再浑厚,也不可能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毕竟,廖不凡的境界太低了。
廖同保持着微笑,将视线从廖不凡的身上收回,重新落到廖金轮的身上“金轮,故人相见,何必如此呢”
“故人”
廖金轮心中冷笑,却不搭话。
廖同见状,无奈摇头,接着道“我这次前来,是奉老祖之命,接你们回廖家,过去的恩怨就让它过去吧,毕竟也这么多年了,你说是不是”
“说的倒是轻巧,要是当年被追杀的人是你,你还会说出这种话去你妈的吧”廖不凡忍不住破口大骂。
生死大仇,说过去就过去
没有激活血脉之力,我们就是你们口中的废物、耻辱,现在激活了血脉之力,又变成家人了
要不要这么恶心啊
廖同深深的看了廖不凡一眼,却也不生气,笑着道“年轻人的脾气很暴躁嘛,跟你爸当年几乎是一模一样。”
当年的廖金轮,虽然经常遭受排挤,但性格很直,即使被同龄人揍的头破血流,也从来没有服软过一次。
正因此。
不少人越发看他不爽,逮住机会就加倍羞辱。
可廖金轮从未求饶过。
廖同笑着说道“你们父子俩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竟然还能有这样的翻身机会,廖金轮,哪怕你心里有怨念,也应该替你儿子考虑考虑,他是一棵好苗子,回廖家才是最好的选择。”
廖同这话,听着像是要跟廖金轮冰释前嫌的意思。
然而。
廖金轮也不似当初那么单纯了,眼神冰冷的注视着廖同道“现在还跟我玩这种花招,廖同,这二十年你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啊,吃屎长大的吧”
他哪能看不出来,廖同压根就不是在诚心邀请他们回归廖家,仅仅只是想要通过这种手段,来让廖金轮服软而已。
一旦廖金轮答应,迎接他的绝对不是光明,而是廖同的羞辱。
你以前不是很硬气吗,现在怎么开始妥协了呢
羞辱之后。
廖同很快就会暴露杀机。
只要动动脑子就知道,生死大仇已经结下了,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化解的。
廖不凡的天赋越是厉害,廖同就越不可能把他带回廖家,巴不得斩掉他这个后患。
所以不管廖金轮怎么选择,都只有一个结果。
唯一的区别就是。
一个是站着死。
一个是先妥协,然后被羞辱一番,跪着死。
以廖金轮的性格,怎么选,显而易见。
听见廖金轮的话后,廖同的脸色微微一变,捏了捏眉心说道“廖金轮,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可就没意思了啊”
正如廖金轮所猜测的那般,他跟随血脉气息来到剑皇宗,看见激活了血脉之力的是廖金轮父子的那刻,就已经动了必杀之心。
击杀之前,先玩玩而已。
至于老祖那边,到时候随便给个理由就行,因为廖家血脉众多,老祖根本没心思多管。
就像当初廖金轮被逐出廖家,被廖同等人追杀,老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心思被戳破,廖同也懒得再演戏,杀意暴露,狞笑说道“廖金轮,这个年纪还能激活血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