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英一整天都窝在家里连房门都没出,外面发生的事,她一丁点儿都不知道。
虽然已是深夜,但王秀秀依然无法入睡,她无法抑制自已不去一遍又一遍地回想,回想昨天晚上那两个下人跟她叙述的那一桩桩令她震惊不已的往事
那两个下人告诉她,那石爻本来也就是江都一户普通的富户,可是不知何因突然暴富起来,直到石门惨案发生后,当听说石家现场铺满了陈国的金锭后,大家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是石爻贪了陈国的金锭而那陈国的金锭是不能碰的,因为那上面附着厉鬼
提起陈国金锭和厉鬼的由来,她们跟王秀英说起了一桩泣血泪往事当年大隋的军队攻破陈国的都城建康,上柱国韩擒虎纵容将士陈国的后宫,宫里的哭喊声十里外都能听到之后韩擒虎怕皇帝怪罪,为掩盖此事,命他的将士在宫殿四处点起了大火,可怜了那些被堵在宫里的,还活着的,遭他们凌辱的嫔妃、宫女连同着宫中的太监等,全被活活烧死,当是时火光冲天,惨叫声惊天动地,大火一连烧了十几天才熄灭
那两个下人告诉王秀英,陈后主爱金锭,宫中金锭无数。陈国被破后,金锭尽皆被韩擒虎所夺
当年就在韩擒虎准备还师回京将金锭运走时,忽然来了一个和尚,和尚告诉韩擒虎,说那金锭上尽附着死去的亡灵,他要韩擒虎超度他们,否则亡灵化为厉鬼将遗害无穷。不成想那韩擒虎听了恼羞成怒竟挥刀砍了那和尚,那知那和尚的头刚一落地,突然间就狂风大作,雷电交加,白昼瞬间变成了黑夜,紧接着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韩擒虎想等雨停了再动身,那知这雨一下就是一个多月,韩擒虎一直无法还师,而就在此时他的那些部下纷纷得了一种怪病,
他们的身体开始慢慢腐烂,而且无药可治韩擒虎见状惊恐不已,他丢下金锭,带着他的部下逃离了建康。
韩擒虎撤兵后,那些金锭就一直随意堆放在地上,任凭风吹雨打
和尚死了,没有人知道如何去超度那些亡灵
没有人敢接近那里,更没有人敢碰那些金锭,就这样大约过了一年多的时间,有一天,人们忽然发现那些金锭不见了
“和尚说得没错,它们都化成了厉鬼,我见过它们”王秀英记得那个年纪大一点的下人说到这里时那惊恐的眼神,“虽然隔得远远地,但依然能清楚地看到那是一团团的蓝色火苗包裹着的厉鬼,它们就在金子边上回地走动,那厉鬼看上去就像是”
那下人说到这里时,可儿吓得尖叫了一声王秀英赶紧把那两个下人撵了出去
可儿看样子是被吓着了,昨晚他就一夜未睡,也就在刚才,王秀英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哄睡了。
王秀英挺后悔的,她觉得自已不该让可儿听这个故事想到这儿王秀英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咳,咳”屋外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一个青年男子轻轻的咳嗽声。
王秀英一惊,她轻声喝问道“什么人”
“左御卫,职位备身,在下高长青是也”
“你是怎么进来的”王秀英边说边将身边的可儿轻轻拍醒。
“这并不太难”
“你想怎样”
“我们知道平西王与左御卫素无瓜葛,您也不可能与李将军的死有关”
“你们还算明白”
“但那把刀毕竟就在您的手上”
“在叶城的时候我们被人设计调
了包”
“我相信您说的是真话,我们的统领正在城外恭候,烦请出城一叙”
王秀英听完冷笑了一声,没有答话。
见王秀英没有答话,屋外的高长青继续说道“公主殿下一定见过狗儿撵绣球吧,绣球在前面滚,狗儿在后面追。我想狗儿追绣球一开始也可能只是好奇,撵上了闻闻、耍耍也就罢了。可如果那绣球,咬又咬不住,扑又扑不着,几番折腾之后,狗儿追着追着就发起狠来,再被它撵上,那狗儿就会撕碎绣球,因为这时候狗儿对绣球已经不是好奇而是仇恨了”
高长青语带威胁,这让王秀英非常恼火,她立刻反唇相讥道“你对狗儿倒是很了解”
“那是自然,因为我们本就是走狗”
王秀英本想奚落一下站在外面的高长青,没想到高长青这么一答,反倒是让她说不出话来。
见王秀英又不说话了,高长青接着又说道“您应该知道我们的难处,左御卫毕竟不属内卫,进城按例应立即禀报皇帝,我们统领之所以想在进城前先和公主见上一面,无非就是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否则真要进了城,我担心您,甚至还有更多无辜的人会牵连其中当然,皇帝相信谁自另当别论,可您要知道,左御卫已经根据皇帝的命令正全力侦办李将军被害一案,左御卫行事作派想您也有所了解,据我所知外面已经死了不少人,我想您应该不会坐视不管吧”
“好吧我这就出城。”王秀英听到这话后立即站了起来。
“多谢公主我等在东城门外东南五里处恭候”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