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城主府映入眼帘。
此地也冷清了下来,进进出出的众多炼气期弟子不见了踪影,不知被安排到哪里去了。
平日偶尔才能一见的筑基期修士,却一个接一个进去其中。
光是刘玉所见,就有七八名筑基期修士进入其中,后面还不停有筑基同道赶来。
“看来近期定是有什么大的变故发生啊。”
刘玉闪过这个念头,心中不由凝重起来,面无表情迈入门槛,向着正殿走去。
不过他倒是没有多慌乱,毕竟有两张符宝在手,只要不遇到金丹真人追杀,逃命的把握还是有的。
正殿离城主府大门只有数十丈远,走了几步便能够望见殿中的场景。
殿内最高的地方,九层台阶之上,摆了六把太师椅,每一把椅子上都有人影就坐。
他们气息与灵压都收敛的很好,没有丝毫外泄,普通筑基修士看不丁点虚实。
但刘玉的灵觉中,却传来一阵阵危险的感觉。
这种危机之感刺激着大脑,使得他的精神分外清醒。
金丹修士而且还是整整六位
刘玉不敢过多打量,一眼过后便迅速移开目光。
万一犯了某位金丹真人的忌讳,那可就欲哭无泪了。
同时他脚步不停向殿内迈去,跨过门槛殿内的情形完全收入眼中。
殿内现在大约有六七十名筑基修士,分别坐在大殿的两边。
人数虽然不少,但金丹修士当面,谁也不敢喧哗或者随意交谈,故而殿中一片寂静。
左边的脸庞比较熟悉,有一些见过几面的同门,严红玉、严裙儿、周卓峰、李不同、庄世隆等赫然在其中,人数大约在四十几人左右。
右边则都是一些陌生的脸孔,有些修士衣服上还有各自家族、宗门的标志,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应该是元阳宗附属势力的修士了,人数在二十几人左右。
去往寒雾大营与危险性较高的任务,一般会优先安排这些附属势力的修士执行,这算是宗门内部的默契。
同为金丹修士,三位客卿长老话语权比之宗门长老无疑要低得多,最多照顾一下自己的后辈。
至于其它家族、宗门的修士,那就没有余力了。
而且非亲非故,恐怕根本不会有这种想法。
其实望月城登记在册的附属势力修士,还略多于元阳宗本宗的修士。
但发放任务的权力,牢牢掌握在元阳宗手里,此时许多附属势力修士还在外执行任务,故而他们的人数看起来少了一些。
此方世界以左为尊,两边的地位孰高孰低一眼便知。
眼见前面一名修士对着上方行礼,而后向右边走去,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刘玉也有样学样,神色严肃的走到大殿中央,一板一眼对着上方的金丹长老与客卿躬身行礼,而后向着左边走去。
“刘师弟,来这里。”
一道神识传音传了过来,刘玉循声望去。
只见严裙儿也望了过来,一双明亮好看的大眼睛,无声的眨了眨,指了指身旁的一个座位。
刘玉脚步微微一顿,随后幅度极小的点了点头,向着严裙儿、严红玉走去,在此女的身旁坐下。
“刘师弟,许多年不见了。”
“这些年你都在干嘛”
严裙儿的神识传音传来。
“是啊严师姐,转眼之间差不多有十年未见了。”
“我与从前一样,或是执行宗门任务,或是闭关修行。”
“要不然,在下可追不上师姐的脚步了。”
刘玉传音回道。
差不多十年未见,严裙儿的修为赫然已经达到筑基初期巅峰
此女资质优秀,又背靠金丹家族,有此进度不足为奇。
曾听严红玉说起,自从经过黑白双煞的那次危机之后,严裙儿成熟了许多,平时修炼也刻苦了很多,看来果真不假。
或许,那次经过对她来说祸福相依吧。
刘玉心中闪过这个念头,转头看了过去,却正对上一双明媚的眼眸。
从相识至今已有二十多年,严裙儿确实成长了许多,已经褪去了曾经青涩的气质,变得落落大方。
她还是穿着红色的长裙,额前留海整齐,雪白精致的脸蛋上不施粉黛,脸颊有一朵淡淡红晕,未粉而红。
可有一点没变,那明媚、灵动的眼眸中,还是带着羞意与勇敢,不闪不避的迎上了刘玉的目光。
一如当初分别之时。
双方的目光一触即分,随后便是长长的沉默。
严裙儿眼神复杂,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诉说。
现实终究不是童话故事,要考虑的动太多太多,要顾虑的东西也太多太多。
严红玉似乎在与身旁一位修士传音,眼睛却时不时往两人这边瞅一眼,带着难明的意味。
刘玉收回目光,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