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时,宾客到齐。
虞幸算了算时间,邀请函上通知的开宴时间是正午,也就是十二点,现在离十二点起码还有四个小时,堪称许久。
只能说这些宾客的想法都差不多,拼了命想要抓住那一次机会,夺得万般大师的青眼,而那些手下们也早料到了这种情况,这才变成了全员早到。
万般大师和封老爷是不会为宾客的早到负责的,他们此时应该都在各自的房间里——
表面上是这样。
虞幸想,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们那些幕后黑手一定都聚在一起,做最后的布置,或许再过一会儿,薛夫人这位在万般大师面前有着独特地位的女人,就会被以某种由头叫走,实际上是去参加内部会议。
什么时候赵谋被叫走,他就什么时候行动,毕竟高层都去集合,剩下的人就不足为虑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虞幸开始没事找事。
他凑到离得最近的一位侍女面前,聒噪地问:“喂,你真不会说话啊?”
“把你——不不,把你们创造出来的人怎么想的,造一群哑巴看家护院,那不是太无聊了吗。”
“我倒是挺想瞧瞧你是什么做的,是纸糊?还是扒了别人的人皮套在了你身上呢?”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是避过了宾客聚集的地方的,不会被人注意到,但确认所有宾客到齐以后从门口进来的管家却发现了他。
眼看着他叽叽喳喳说话还不够,一只手已经放在那侍女耳朵走过来:“你——住手!”
虞幸的丫鬟伪装微微睁大眼,像是刚发现他的到来一样,语气无辜又残忍:“嗯?怎么了?这东西碰不得吗?我就是好奇一下,弄坏了再陪你们一个就是嘛。”
“大言不惭,这制傀之法除了我,没有谁能精通?”管家已经走近,刚刚怎么逗都没有反应的侍女宛如突然活了一半,一歪头避过了虞幸的手,眼神中渗透出阴森。
“哦,你就是这些东西的制造者。”虞幸一点儿不虚,只是有些恋恋不舍的收回手,“真是有趣。”
管家这回又多仔细打量了他一遍,见他真如刚刚初见一般,对自己没有半分的敬畏之心,反倒有点忌惮。
众所周知,在万般大师手下,除了少主和薛夫人,最重要的人便是“封老爷”。
再往下,就是他了!
他和被派出入主镇上几个重要商铺做老板的人一样,都是一片区域的负责人,这一片区域,平时哪些任务需要发放给哪些成员去做,都会经由他手。
身为老爷不露面时封府的最高话事人,他还有着联络富商感情,牢牢把控这些人的财富这等重要责任。
监管与控制,也是他的拿手好戏。
他要是在万般大师面前汇报谁的坏话,那么对方多半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的组织成员不管是不是真心,起码面子上都挺过得去,对他毕恭毕敬。
可这个新来的……尚且不知道有什么本事,但既然是薛夫人带来的,那薛夫人应该告诉过她组织中的大小事情吧?
知道还如此不敬,不是头脑有问题,就是实力太强,不屑于这些弯弯绕绕。
封管家看着虞幸,脑中飞速运转。
被他打量,“丫鬟”也不介意,逐渐变得笑盈盈的,只是那双眼睛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仿佛有一团混沌又邪恶的东西在眼底酝酿。
封管家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悚然一惊。
是了,以薛夫人的个性,如果这女子是脑子有问题的那种人,薛夫人就算看重她的能力,也不会将其带到寿宴这么重要的场合。
一定是因为她实力很强!
最近镇中出现一群底气不明的人,听封老爷说,已经有可靠的消息来源表明,那些人是曾经的封小姐带来复仇的,为首者是一名狐妖,不知道行有多深,总之难办的很。
昨夜就连薛夫人都折损狐妖之手,还是少主将她救了出来,帮忙医治。
在这个档口,这陌生的女子出现在薛夫人身边,难道是万般大师指派,用于保护虚弱中的薛夫人的吗?
封老爷思虑良多,要责怪虞幸随意触碰他的侍女气焰已经歇了下去。
他的思维还是太僵化了,因为过于相信薛夫人的能力和少主的判断,导致压根没有怀疑过薛夫人本人,自然也无从怀疑在薛夫人口中被塑造为组织新成员的女子。
总之,封管家自己说服了自己,一个眼神就让侍女退下,然后严肃地问虞幸:“你有什么名号?能力是什么?”
“你是在质询我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虞幸一脸不屑的反问,问时还带着笑意,只不过那股笑意很快便成为了明晃晃的嘲讽。
“你或许能力过人,但在今日见面之前,我从未听过你,我相信万般大师也不会让你一个初来乍到的人,凌驾于我的地位之上。”封管家说到这里还挺自信的,扬了扬下巴,“我们这儿的规矩就是,没到那个地位,就老老实实听话,我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