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敲门的女人(2 / 4)

人家,你眼神好像不太好,要不我来给你读故事吧?”

他也就是试一试,因为不能确定,老头是对书中故事感兴趣,还是单纯地宝贝着小人书,如果是后者,那老人八成不会愿意把书交给他。

而且从一见面开始老人就在看书,似乎也是一种提示——书里或许有一些隐藏的信息呢?

没想到老头一听,也不装聋了,飞快把书往他手里一塞:“念……”

虞幸借此机会把老头收集的书都翻了一遍。

这些书很像天桥底下摆摊五毛钱一斤的那种旧书,又小又薄,十几页就结束了,中途还有仕女图那种画法的插画。

里面的故事都是一些简简单单的小故事,因为世界观的不同,这些故事并不是现实中熟知的那些,但还是能一眼看出来——和情报沾不上边。

虞幸就认认真真读了两本,然后再试着和老头搭话。

“老人家,这店里就你一个人管事吗?你儿女都不在?”

或许是虞幸的行为赢得了老头一些好感,老头为这个问题想了好一会儿。

最后他说,儿子早就死了,家里就剩他一个了。

死多久了?不记得。

开了多久的店了?也不记得。

一个人会不会孤独?

关于这个问题,老人扁着嘴沉默良久,枯瘦的身影在无声中显得有些可怜。

最终老人还是憋出一句:“我有什么可孤独的,还有这些书陪我呢。你还给不给我念了?”

于是虞幸又念了几本。

这时他已经看出来,老人的眼睛真的非常差,可能平时看书的时候根本就看不清大多数内容,只能连蒙带猜的想一些情节,因为虞幸正常读的时候,明明书都快被翻烂了,老人沟壑交错的脸上却还是露出一副认真又新奇的神色。

好像直到今天晚上,他才真正得知了自己的书里究竟写着什么。

柜台边堆着的书一本本减少,中途,另外四个选择住旅店的推演者终于来了,看到虞幸在,他们脚步匆匆,找老头要了钥匙后就急忙离开了,生怕迟一步就被虞幸叫住。

这小插曲对虞幸什么影响也没有,他最终没能从中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倒是借着读书的空档,从老人口中旁敲侧击出了一些情报。

比如——这个看上去随时都要死的老人,已经不记得自己在旅店待了多长时间了,那应该是一段很久的岁月。

关于前尘往事,老人的记忆像是被什么东西强制笼罩起来,不可翻看。

他就只能一日复一日地坐在旅店里,守着他的故事书。

再比如,虞幸问起老人在瑞雪祭那天会不会出门看看热闹。老头一脸迷茫,压根不知道瑞雪祭是什么。

这就有意思了。

虽然老人身上死气特别浓烈,感觉活不了多久,但换言之——老人是活的。

这是虞幸在南水镇里见过的第一个可以称之为“活人”的人。

而其他的镇民,包括向导、成衣铺女老板、胖大妈等等,身上完完全全没有活人的气息。

这么一想,老人肯定是很特殊的存在,而这样的存在竟然不知道瑞雪祭,到底是因为消息闭塞,还是因为……瑞雪祭在活人的思维里,本来就不存在呢?

得到这些信息后,虞幸就不想别的了,他也是看老头一个人有点可怜,干脆多讲了些故事。

他自由发挥的故事。

讲得正得心应手呢,花宿白就回来了。

花宿白夸张地感叹一声:“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善良的人。”

虞幸:“……你在阴阳怪气。”

花宿白连说三个没有,整理了一下表情,正经发问:“那你有问他,除了

旅行团的人,剩下的屋子里住了什么人吗?”

“问了,他说不记得。”

老头不是金鱼,过了今天就记不起昨天。

他说,那些屋子里的人住了好久好久了。

久到他忘记了那些人的相貌,要不是虞幸今天提起,他甚至要忘了旅店里还有十间住着人的房间。

那些人付了住这么久的钱吗?

老人也不知道。因为他用来记录的本子已经换过好几遍了,以前的早不知道塞到了哪里。

“原来是这样。”面对着蹊跷的时间,花宿白若有所思。

“那你呢?”虞幸斜睨着他,“跑出去做什么了?”

“我?百宝街气氛不错,我就随便看看。”花宿白神色不变。

虞幸懂了:“意思就是不告诉我。”

花宿白忽然想起虞幸对他的不信任,清清嗓子:“哎呀,反正我没干坏事,我保证。”

“嗤。”虞幸的回应是一个情绪十分明显的语气词。

不等花宿白再说什么,虞幸已经挥手赶人了:“快十二点了,回你自己房间去,别在这杵着。对了,看着点蓝无,别让他死了。”

“好吧好吧。”花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