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紊乱不少见,连系统都承认的紊乱呢?
少见。
没见过。花宿白和魔的目光牢牢锁定虞幸,几乎是用眼巴巴的目光催促他继续说。
虞幸不动声色地斜了眼一侧墙头,如他们所愿继续道:“刚才我就在想,南水镇有自己的规则,不该再混入一个足以打破所有既定规则的时间陷阱才对。”
“又听魔说她所看见的真实并不来源于她的主动能力,而是在踏入卧室的一瞬间,灵感被牵动,假象自然破除。”
“这种情况对魔来说可能并不稀奇,因此,在她的想法中,能看见那些,是因为她自身的能力。”
“那如果不是呢?”
虞幸的声音不急不缓,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笃定:“换言之,如果任何一个人进入卧室都会触发这样的结果,都能看见真实,是否代表着,这就是南水镇要我们做的。”
“诶?”魔一愣,然后恍然大悟,“你是说南水镇的规则和我的能力刚好体现方式有一定重合,导致我判断失误了。”
因为他们太在乎南水镇隐藏的东西,反而忽略了鬼怪出现时常见的气氛转变。
就算是个别的推演,有鬼和尸体让她做护工,也很有可能搞出些可怕场景来吓唬她,增加她的恐惧。
而这次,不同的只有,可怕场景本来就存在,她只是从看不见变成看得见罢了。
“我想……”虞幸将他的猜测堪称详尽地说了出来。
南水镇是个鬼气森森的地方,之所以显得如此欣欣向荣,应该是某个存在将真实的南水镇隐藏在了假象之中。
掩盖的方式,并非直接给南水镇套了个壳子,而是蒙蔽了每一个踏入南水镇的人的眼睛和感知。
这一点并非无地放失,虞幸提到了他和花宿白在进镇之前看到的那个胖胖的大妈。
他们在镇外还能看到大妈真实的样子,她拿着刀,充满恶意,对推演者垂涎欲滴。
进镇后已然被蒙蔽,因此再见到那个大妈,就只能看见大妈一脸和善的在浇花了。
“原来如此。”
虞幸还没说完,阎理的声音便从墙头上响起,男人脚边的阵图一闪而过,几乎像是凭空出现一样,半蹲在了墙头。
他在“抱歉,路过刚好感知到你们,就没打招呼直接过来会合了。”
本来也是同行者,阎理觉得自己此时出现并没有什么问题。
谁知他拍灰的手还没放下,就听虞幸阴阳怪气道:“阎理大老上学的时候肯定是翻墙的一把好手,瞧瞧这帅气的姿势,不羁的动作,门卫肯定从来没撵上你吧。”
阎理:“……”
虞幸又道:“但是你光顾着自己跳,我们家好学生张羽可从没试过翻墙,你看看他,下不来了呢。”
阎理一扭头,终于发现虞幸针对自己的原因。
张羽是跟着他的,他布置阵法转移到离几人气息最近的地方,张羽自然也一并转移,现在正尴尬地蹲在墙头,双手死死扒着,生怕自己掉下去。
不仅如此,他待在上面越久,越有被巷子外的人看到的风险。
阎理索性重新跃上去,像拎鸡崽子一样把哭丧着脸的张羽拎了下来:“抱歉,因为很久没见过会被一面墙拦住的推演者,我疏忽了。”
张羽感到膝盖中了一箭,难过地跑到虞幸身旁:“队长!”
虞幸也就怼两句,肯定不会跟阎理纠结这个问题,他无视了张羽,头一歪:“我刚讲哪了?”
花宿白笑着提醒:“我们的眼睛和感知被遮蔽。”
虞幸:“唔,对。”
他刚才开始梳理推测之前,就已经在墙头感受到了阎理和张羽的气息,二人凭借那个阵法的掩盖没有第一时间现出身形,但该听的应该都没漏。
虞幸才懒得再说一遍,便接着刚才继续分析。
他的推测是,这针对每个人的遮蔽是分开来算的,一旦某人靠近危险地带,接触携带剧情的鬼物,覆盖在眼前的假象就会暂时褪去,进入真实场景。
真实场景中的时间流速是虚假场景的十倍,然而即使对于旁人来说,真实场景的经历者的时间是被压缩了,但事实上在这位经历者眼里,他是实打实的度过了等量的时间。
他的系统也记录了这些时间。
一旦经历者重新回到虚假场景,那些已经过去的时间也不会重来。
这就意味着……去到的危险地带越多,看到的真实越多,这个推演者身上的时间就过得越快,相当于在大环境中,他一个小小个体抢先一步独自迈向了未来。
最后,虞幸总结:“我怀疑,七天的时限,是一个必死时间线。”
即一旦第七天结束推演者还停留在南水镇,就没有生还余地。
花宿白已然明白他的想法,接道:“想活下来,就要主动寻找有真实场景的地方,让自己的七天更快过去,从而在完成自己的‘七天时间’时,避开大环境七天的必死时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