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是实质性的,不可磨灭,也永远回不到过去。
这就够了,既然如此,害了他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当时小少爷是一个任人宰割的“蝼蚁”,于是他被变成了怪物,失去了人权,失去了人性,如同物品一样,被一群穿白大褂的家伙研究,抽血、切片。
家人都死在火中,伶人抓着他的头发强迫他看着这一幕,并且嘲讽他单纯。
他独自一个人在这个世界流浪了很久,什么都经历过,有控制不住时的伤及无辜,有想隐藏自己是什么都学,学会了开锁,学会了撒谎,学会了演戏,学会了事事不入心。
凭什么他要经历这些啊。
虞幸笑着笑着有点累了,其实不甘心早就被磨灭了,那些家人于他而言不过是漫长生命中一段时间的过客,之前那么痛苦,现在也已经麻木了。
唯有一种情感,从未变过。
百年的噩梦,唯有恨难平。
只有让伶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才能怨恨消解,然后满意的……和怨恨一起消解于世。
现在又有了个花宿白。
虞幸没有那么恨花宿白,他只是讨厌被骗,真可怜啊,从前单纯的时候被伶人骗,后来浑身是刺,还是没能逃过,被花宿白骗。
他好像真的很好骗。
虞幸眼中的黑雾缓缓消散,水晶球里也有了新的内容,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场景和陌生的人。
关于伶人和花宿白的记录,并不完整,戛然而止。
这中间一定还发生了很多事,才逐渐形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虞幸将手伸到面前,借着水晶球淡金色的光芒,他主动调动诅咒之力,让手心的伤口完全恢复。
而后,他有一种极端冷静地语气,轻声道:“期待再次见面,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