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了,我完全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是谁在我的脑子里灌输了这些恶魔的想法呀……”
奥利弗低着头,肩膀还被副班长握在手里,他浑身微微颤抖,并没有因为这些同学开始接纳他而高兴,相反,他显得更加害怕了。
“奥利弗,从今以后我们不会再欺负你了,我们保证。”副班长承诺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奥利弗,“你也不用这么害怕了,把头抬起来呀。”
奥利弗并不回应他,不,还是有一点反应的——懦弱的男生把屁股往虞幸那边挪了挪,试图远离副班长。
副班长从刚刚开始就是一副阴沉表情,现在也没有改变:“抬头呀奥利弗,我不是说了吗?我们不会再欺负你了,原谅我们吧。”
“……”奥利弗又挪了挪。
没想到,副班长开始暴躁起来:“你还要怎么做?全班同学都来给你道歉了,干嘛还是一副委屈的样子,以前我们欺负你,是我们的错,现在我们来给你道!歉!了!你还摆出这个样子干什么?”
“副班长,别对他这么凶……他只是需要一个过程,我想他的心里还是很感动的。”一个女孩子拉住副班长的胳膊,对他劝阻道,“他很内向,不喜欢说话的,你要给他时间。”
副班长后退一步:“也对。”
“奥利弗,大家都很欢迎你重新融入这个集体。”
“我们期待着你抬起头的那一天。”
“是啊,是啊,以前的错误我会弥补的,以后都不叫你留下来做值日了怎么样?”班里的卫生委员被挤在后面,他跳了两下,扯着嗓子喊道。
那个拉着副班长胳膊的女孩子伸过头来,对着奥利弗亲切地笑了:“你看,大家都知错了,不要不高兴了好不好?我记得……高一的时候你说过想和我一起散步?那时候我太害羞了,要不我们这两天找个时间——”
“我要吐了呀。”虞幸把奥利弗往自己这儿一拉,“这真是我未曾设想的道路。”
他从看戏的态度转变为主动,本就想朝他这边躲的奥利弗立克缩在了他怀里,消瘦的身体隔着校服都让人觉得可怜,虞幸的手掌仿佛能直接摸到他奥利弗皮肉下的骨骼。
“什么……什么要吐了?”
最可笑的就是,以副班长为首的同学们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在嘲讽自己,那个女孩子还转而看向虞幸:“罗伊同学,你不舒服吗?”
“嗯,非常非常不舒服,属实是被你们恶心到了。”虞幸发出两声哼笑,“甚至无法共情你们……要知道,我可以轻而易举的理解疯子的脑回路,但你们……”
“我理解不了。”
“这大概是带有恶意的疯子和坏得让人作呕的蠢货的区别。”
不是所有的学生都围在了这个圈子里,还有好些个人沉默地坐在别处,比如赵谋他们,再比如丽贝卡,还有杰克,以及被缝着嘴巴的男生。
他们的想法一定是各有不同的,脱离集体的原因也不一样,但很奇异的是,坐在座位上看着那人挤人的小圈子,就像在看一出舞台上的荒诞戏剧,他们不约而同地有一阵很恶心的感觉从心底涌上来。
听到虞幸的话,他们竟然都在心里默默地回答着:“没错。”
赵谋眼睛眯着眼睛看了很久了,他刚开始还打算说些什么,听到后来就觉得这些学生无可救药。
进入圣乔尼斯中学的学生不乏被坑进来的,学习很好却被更加有权有势的人害进来的,还有因为父母的愚钝被亲手送进这所恐怖院校的。
但也确实有着这么一些人,他们的劣性深入骨髓,在圣乔尼斯中学被恐慌掩埋住,却依旧能在不经意的细节上暴露无遗。
“确实,亲眼看见之前没想到能这么恶心。”
第1个将认同的话说出口的竟然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声音,虞幸挑眉往前看,只见位置也算是在整个圈层最中心的白毛女生不知何时已经半个身子转了过来,东方风格的面孔上满是难受——就像是吃到了苍蝇一样。
“什么意思?你们是在说我们恶心?”副班长面色挂不住,“凭什么这么说?”
“好棒哦,作为加害者,原来可以擅自帮受害者原谅自己吗?”白毛女生是坐着的,明明应该在站着的同学面前显得气势偏弱,可她抬眼看向副班长的时候,却一点也没有怯场。
“我们已经道歉了……”提出散步的女孩子脸色难看的反驳着,“你还想让我们怎么样?”
“有没有人教过你呀,加害者的道歉只能代表他们自己的态度,受害者的原谅,则是一种恩赐。”白毛女生白了她一眼,嫌弃得不加掩饰,“如果奥利弗不原谅你们,也是你们活该,三年啊。”
“伤害了三年,想用10分钟的道歉来扯平?”
“奥芙,要不你把脸伸过来,我打烂你的嘴,然后给你道个歉?”
奥芙正是和白毛女生呛声的女孩子的名字,她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羞赧还是因为愤怒。
虞幸是第一次听到白毛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