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幸思索之下,依旧很缜密,没有留给负责人任何发难或者反悔的机会,然后才说:“你知道的,我在艺术方面很有建树,所以听到了美术馆的遭遇之后,我也感同身受的生气,要知道,一次画展的筹备非常繁琐,可能需要很久。这么久的劳动成果被外来的东西肆意捣乱,原本完美的东西变得不再完美……”
猜到负责人对于自己要做的事有一种强迫症一般的执着后,虞幸故意提到了不完美三个字,果然发现负责人看自己的眼神比刚才柔和一些。
毕竟能够相互理解的人,即便是不在同一个立场,也不至于过于针对。
而听见了这个开头,其它体验师眼神一亮,都意识到了成功的可能。
虞幸脸上露出一丝丝的严肃认真:“所以我决定帮助你们继续排查寄信威胁的那些人留在美术馆的隐患,经过在二楼和一楼辛辛苦苦的调查,真让我找到了新的东西。”
赵一酒面上冷冰冰的,内心却茫然地重复了四个字:辛辛苦苦。
虞幸在休息室里辛辛苦苦地睡了一觉。
事关美术馆外的敌人,负责人更加认真,催促道:“什么东西?你难道找到了第六幅赝品?”
虞幸:“那倒没有,但我在旁听了一些人的交谈过后,确认了一件事,这些参观者当中,有那些人安插进来的眼线,他们一定已经知道你的画展成功举办了,如果我是他们,谋划了这么久想要捣乱,第一个计划没成功,那么我一定会临时采取第二个计划,总之一定要让你的画展成为别人的笑柄。”
负责人便明白了:“你是说他们会让那些眼线在我的闭幕仪式上做点什么,以此毁掉我的整个画展。”
他很会抓重点,至于虞幸说的辛苦和为美术馆做贡献这种事情,就算他只是一个鬼,他也不会相信,毕竟虞幸这个人一看就会花言巧语,艺术造诣是真的,但也不至于对全天下的画家感同身受,那不叫艺术家,那叫圣母。
死寂岛最缺的就是圣母。
虞幸点点头:“同样是这个原因,我相信那些人对我们帮你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一定怀恨在心,所以我们想去鉴画室躲一躲,几位画家非常优秀,我相信他们不仅绘画水平高超,也不会轻而易举被那些讨人厌的敌人抓住。”
执棋者在这时平淡地补充:“无论如何,我们是受到了你的邀请才会插手这件事,而我们完成得也不错,五幅画都帮你找了出来,其他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想,你不会吝啬于提供给功臣一个安心的房间吧。”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来一句道德绑……不,是合理诉求。
负责人目光深沉而阴冷,逐渐从体内散发出森然的温度,他的心情看起来很不好,没有理会执棋者,而是站到虞幸身前,低下头来,两米多高的身高充满了压迫感:“我该如何相信你说的一切呢?”
那股属于鬼物的森然如同天上倾倒的乌云一般压在了虞幸身上,颇有点欺负人的意思,是压迫也是警告。
虞幸笑了,仰起脸,平静地接受着所有的压力:“不管你信不信,我想我说的一切前提都是真实的,我确实因为对绘画的喜爱,不想这场画展被毁掉,这会让我觉得我买票来看的画展是一场闹剧。我很欣赏艺术,不愿意接受瑕疵,也不愿意接受一次有瑕疵的旅行。况且就算我说的是假话,你也不亏,你只是浪费了一分多钟的时间站在这里。”
宁枫肉眼可见一些奇怪的光影和雾气从负责人的身上逐渐的蔓延到虞幸身上,他把虞幸往后拉了一把,提高了声音:“情报可是好好提供给你了,你不趁这个机会去解决事情,反而在纠结真实性吗,负责人先生。”
“你答应了这次交换,无论怎样都不亏,我们都待在鉴画室里,即使传递给你的是假消息,你也可以在结束画展之后来找我们算账,我们进入鉴画室,不是主动变成了逃不掉的囚徒?”宁枫声音温柔,循循善诱,虞幸依稀可以见到曾经作为精神病医师的宁枫在办公桌后和病人说话的样子。
“有点道理。”负责人抬手看了看表,皱眉,“没时间了,你们去吧,就说是我说的。”
放下这句话,他便想要从人群中离开。
人群中依稀发出了庆幸的叹息。
虞幸轻笑一声,和执棋者同时伸手拦住了负责人,二者有些意外的地对视一眼,执棋者收回手后退一步,示意还是虞幸来说。
血源也默默收回了抬起的手,他站得有些远,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他。
“负责人先生,请给我们一件你身上的信物,否则,鉴画室里的几位画家以及你的三个手下,万一我们是在说谎或者捣乱,我们的安全就得不到保障。”虞幸无情地打碎了其他几个体验师过早放下的戒心,他话中清晰地表明,即便到了这个程度,这个副本依旧还剩下一个死局,如果忽略了细节,说不定他们已一进入鉴画室,等待他们的就是画家这一方的攻击。
负责人的表情微微凝固了一下,然后很不情愿地摘下了自己的手表交给虞幸:“你很谨慎,我可真讨厌你的这种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