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石门上到处是磕磕碰碰以及岁月侵蚀留下的缺口,花纹模糊,线条较粗。
但是在一千二百年前,这样的工艺只会显示墓主人强大的财力与高高的地位,哪怕妖道被诸侯通缉,也仍然改变不了她富有、随从众多的事实。
“这好像是几幅画。”卡洛斯道。
和看门鬼的棺尾上一样,石门被线条切割,分割成了十来个格子,每个格子里都雕刻着一副独立的情景画。
说到画,这就是画家san的知识范畴了,虞幸盯着石门看了半晌,然后道“画的顺序是错的,雕刻者似乎故意打乱了顺序,只有把真实的故事拼凑起来,后来者才能打开这扇门。”
是的,在虞幸眼中,现在石门上的画,叙事结构混乱,有几处明显的破绽。
比如,第一幅画上画的是一片沙场,像是以前诸侯争霸的某一场战役,可到后面,又有与沙场国军穿着完全一致的人在家养猪,因为饥荒而参与起义的事。
他静下心来,把这些画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拼凑出了一条最合理的时间线。
第一幅画,应该是右半边石门的中央的那块,一个小村落里,女人正在织自己的嫁衣,脸上微笑,她的郎君就站在屋外,抱着一只兔子,悄悄看着她。
第二幅,应该是天降蝗虫,又逢旱灾,饥荒蔓延,如此混乱的世道,女人还是和郎君结了婚。
第三幅就是刚才虞幸注意到的,结婚后,郎君养猪,女人织布,他们辛苦的成果却被官兵抢去,连受蝗虫影响较小的肉食都吃不起了。
各地农民无法忍受这样的剥削,纷纷揭竿起义,女人的郎君也位列其中,就这样,各地战乱四起。
后面的画面,讲述了一个对女人来说,十分痛苦的故事。
战争打了好几年,混乱减弱,局势差不多有了定论,各地诸侯割据,自封为王。
郎君成为了一方小诸侯,回村接女人前往新家,女人和郎君在离开的路上遭到刺杀,为了保护女人,侍从死光之后,郎君一人护着女人到了驻地,自己重伤而亡。
女人伤心欲绝,却深知君主已死,这小国维持不了多久,悄悄逃走了,果不其然,没过一个月,他国攻打,郎君留下的势力被轻易覆灭。
女人带着赴死之志逃进了深山,她宁愿在山中死去,也不愿面对人类的刀枪棍棒,以及更加屈辱的可能。可就在这时,她找到了一棵树。
战争年代死人众多,这颗叫不出名字的树被山中死去的人的鲜血浇灌,结出一颗颗人头果实,女人一开始吓坏了,觉得这是妖物,换了另一条路。
可还没走出几步,身后追兵已至,追兵对女人做出了可怕的暴行,奇怪的是,追兵似乎并没有看见那棵诡异小树,女人在树前被玷污,被杀死,怨恨的头颅被斩下,而追兵们则哈哈大笑。
入夜后,又或许是很多个日月后,女人复活了。
女人的残躯被小树吸收,然后,她的头长到了树上,身体也缓缓长出,当每个部位都完整后,女人把自己从树枝上拔掉。
这个时候,在石门画上,女人的形象已经像是一只疯狂的恶鬼,头发披散,面容狰狞,她好像已经知道小树的能力,挖开树干,取走了最中间的木芯,带着木芯离开山上,回到人间。
复活后的她力大无穷,妩媚诱惑,女人先引诱覆灭她郎君、玷污她身体的大国的国主,将其杀死,曝尸战场三天三夜,最后斩下其头颅。
这还没完,尝到了杀戮的快感,女人无法停下,她杀了一个又一个士兵,最后忍不住开始残杀平民,只有“信仰”她的人才能幸免遇难。
她变成了人人畏惧的妖道,却有了一众追随者,她永不离身的木芯被人注意到,有人试图抢夺,全都被她以最残忍暴虐的手段杀掉了。
石门上的内容到这里结束,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虞幸根据雕刻内容自己补充的,他将这个故事转述给了卡洛斯和林,两人听了略显惊奇。
“我查过这个世界关于妖道的资料,所有史实都只记载了妖道横空出世,暴行累累,却没提到过妖道是如何成型的。”林看着壁画,眉头皱起来,“这扇门看起来比史实靠谱一些。”
因为它既不像历史资料上,通篇展现妖道暴行,极尽痛斥;也不像是在为妖道辩白,美化她的行为。
相当公平公正。
“又是受害者最终变成了施暴者的事。”卡洛斯想了想,“如果石门上记载的是真的,那妖道从鬼沉树上长出来的一刻,就已经不再是人了吧。”
其他人死后被吸收为养分,只能挂个人头在树上,而妖道凭什么特殊,还有机会长出身体,重新活动呢
换句话说,她凭什么被鬼沉树选中
难道是因为她是在树前,带着强烈的怨念和绝望死去的,所以当时尚处于幼苗的鬼沉树对妖道产生了一些认同
这一点现在已经没人能证实了,门前的三个人消化完新的线索,心中疑惑更多。
比如妖道破出了木芯,后来木芯是怎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