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逐渐歪向了另一种可能。
卡洛斯道“这一大片花田的尽头也不知道是哪里,我更倾向于这是一只障眼法。”
“没错,不愧是魔术师,果然在这方面十分敏锐。”李爷也刚想到这一点,他发挥着经验,不去看张叔的头,咬咬牙,“真正的路应该隐藏子某个机关下,通过机关,我们就能到达另一片墓室,当然了,找错机关的话恐怕就会和眼镜一样。”
死得凄惨。
“我想知道如果没有林这种风水高手,只有你一个人的话,你怎么判断那个机关是真哪个机关是假呢”虞幸站在花丛中问。
“呵,盗墓人的本事,你学不来。”李爷掏出几根蜡烛,走向一旁石壁,“先找机关吧,找到了,我给你见识见识最初的盗墓贼是怎么活着盗墓的。”
平台的地面坑坑洼洼,留下了很多岁月侵蚀的痕迹,连带着,最开始或许还有点清晰的机关印记都模糊了。
无疑给后世人创造了更大的难题。
虞幸走回平台,如果有机关,那一定是在平台上,否则妖道的自己人进出一次也太麻烦了。
他带着露指手套的手轻轻抚摸在石壁上,感受着纹理的走向。
他发现石壁上隐隐有水纹,这里在很久很久之前,应该是一片水域,但在妖道修建墓宫的时侯就已经干涸了。
亦清这里转一圈那里转一圈,透明的身影浮在幽灵舌上都没有一点接触,像是变成了真正的无实体鬼物。要知道,摄青鬼是尸体化成,应该是有实体的,可强大的力量让他违背了科学定理。
他表现得太悠闲,虞幸冷笑一声,直接把摄青梦境收回了人格面具。
亦清瞳孔一缩,还没来得及反对,身影瞬间消失。
大概一分多钟后,他再次取出匕首,亦清磨蹭了十几秒才出来,在目不斜视的虞幸身边饶了绕“你可是对在下有意见”
虞幸转头看看队友们,发现彼此间隔着一段距离,这才回答“意见不小。”
“我还没对你有意见呢,你竟先折腾起我来了。”亦清不忿,虽然这不忿多少有些装模作样的成分,“是谁害我在小小的匕首里困了如此之久”
虞幸无所谓道“哦在里面很无聊么”
亦清最听不得无聊两个字“那是自然,每天只能看雾看竹,再看看我的小楼里一成不变的摆设。”
“我还以为,”虞幸排除了身前这块地方有机关的可能,走到另一处,声音中的漫不经心里徒然带了点危险的信号,“系统会陪你聊天呢。”
亦清收起扇子,轻笑一声“谁和你说的,系统每天那么忙,会来和我一个小小的契约鬼物聊天”
“这时候把自己叫做小小的契约鬼物了。”虞幸终于偏头盯着他,“你自己露出的破绽,如果系统没跟你通报我的行程,你怎么会一出来就知道张叔和李爷是老友怎么,摄青鬼的业务里还包含算命”
亦清“”
“啊呀,暴露了呢”
“所以,别跟我卖惨,明明有人陪你解闷。”虞幸转回头,触碰着石壁上一条纹路,“要监视我就好好监视,惹我烦我宁愿不用摄青梦境了,你也说了,我有别的刀了。”
“你知道系统要监视你”亦清压根儿没有被拆穿的自觉,换句话说,虞幸要是真能让系统束手无策,对他来说也是一桩难得的趣事,他才不会尴尬呢。
虞幸“废话,还有,当初要封闭祭品,我可是征求过你同意的,所以,休想让我产生愧疚而放任你得瑟。”
“啧。”亦清眯了眯深青色的眼睛,有些危险的气势蔓延出来,“虞幸,你是真的不怕我,时不时我平时对你太友善了,让你以为我是个善良鬼”
气势蔓延出去,不远处正起初探查的三个人都打了个寒蝉,惊疑不定朝四周望望,还以为又有鬼物要袭击了。
“你就是天天拿鞭子抽我我也是这个态度。”虞幸根本不上当,他知道亦清不能伤害他,最多过过嘴瘾。
可虞幸连嘴瘾也不愿意让亦清过,他不乐意“要么帮忙,要么安静点,别影响我。”
“有事帮忙就客客气气,没事就这态度。”亦清冷哼一声,收了气势,面上却还是笑的,“看在你知道我监视你却没找我质问的份儿上,原谅你一次。”
有什么好质问的,虞幸都能想象到亦清对系统的态度。
如果不是这样,他会放任亦清看着他
“找着了”
正当两人看似毫无意义,实则不断试探地聊着天时,李爷那边传来一阵呼声。
虞幸放弃了身前的石壁,凑到那边去“找到了”
卡洛斯指指李爷“李爷找到的。”
只见李爷手里拿着一根蜡烛,烛泪不断下淌,滴在李爷手上。
滚烫的液体与皮肤接触,李爷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像他的手已经不惧这种温度了似的。
他将蜡烛伸在石壁前,烛焰正不停抖动,有点像虞幸在人头墙那个房间看到的火把。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