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幸手里也有指南针,他们现在是在往东北方向走,横穿过脚下的无名野山。
他们刚才待的营地就是城市和大山的最后一条分界线,离开营地后,山里就全是没人开发的范畴了,没有本地人带路,他们只能靠着指南针往事先计算好的墓宫所在地的方向行走,完全是开荒的状态。
头顶的树荫很好的把逐渐毒辣的阳光挡在了上面,走了约莫两小时,虞幸感到空气中多了很多小虫子,果真是不扎紧袖口领口就会被咬一身包。他眉头微微皱起,往身上喷了点驱虫的喷雾。
“诶,san先生,能让我也喷一点吗”一旁的爱丽凑过来问。
她一看就是和虞幸一样,被临时塞进队伍的,虽然孙哥挑中她是因为她经常健身,在接黑活的医师里体力和身手比较出众,但她终究缺少经验,此时已经被虫子们骚扰得心浮气躁了。
虞幸不在意地把手里的喷雾丢给她,就听见前面的芬利冷笑了一声“跟个娘们儿似的矫情,下了墓是不是还要往尸体上喷点清洁剂”
芬利的嗓音太有穿透性,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针对性十分明显。
虞幸轻笑一声“这就矫情了别急,等你看到我画画的样子,你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矫情的。”
“说你像个娘们儿你还真当在夸你了好啊,下次当个婊子给老子爽”
“芬利。”孙哥打断他,用不满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别找茬,精力没处撒就存着之后墓里探索用。”
孙哥的语气已经很严厉了,可是芬利好像一点儿也不当回事,反而声音里染上了笑意,浮夸道“孙哥,我告诉你,我是在帮他提前适应氛围不然到时候稍微破点皮就来嚷嚷走不了了要回家找妈妈,你受得了哎放心吧,咱们都是刀口舔血的人,既然加入了这个队伍,没点儿心理承受能力根本就活不了。”
闻言,孙哥也没再说什么了,芬利回头用挑衅的眼神看了虞幸一眼,把虞幸看得莫名其妙。
干嘛以为说点儿屁话就能让他委屈
队里的其他人都默默装作没听见这些争执,一边是经验丰富的老队友,一边是重金请来的有相关线索的画家,他们都不想触两边的霉头。
爱丽喷完了驱虫喷雾,厌恶地瞥了芬利的背影一眼,只有诗酒扬声挑眉“我说芬利,什么帮san适应氛围,不就是你看不惯长得好看的男人吗当婊子就别立牌坊,你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有数。”
她脾气火爆,一点儿也不怵芬利,当场就怼他“平时你说什么小娘们儿小婊子的顺口了我不管你,现在我和爱丽在队伍里,希望你心里有点逼数,别找不痛快。”
“啧,你就帮着他吧,有本事你护他一路。”芬利不快地瞪了诗酒一眼,终究是没和她吵起来,事实上他们这个队伍里相互争执吵架简直是每日常态,但谁吃了亏都不会动真火就是了,他们彼此之间多多少少都有着过命的交情,还不至于一点口舌之争都忍不了。
诗酒冷笑,瞥了一脸淡然地虞幸一眼,没再继续说。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深入这座山了,看高度大概是在山腰的位置,周围的树木种类产生了变化,多了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草。
一行人体力都不错,匀速前进着,刀疤时不时在树干和地面上留下记号,方便之后他们返回。
孙哥根据手里的地图指挥着方向,虞幸一开始还很有兴趣地边走边观察身边植物,后来看累了,掏出有线耳机插上手机听起了音乐。
他相信手机的电留着是没有用的,进山之后信号越来越差,此时已经完全消失,失去了对外通讯的功能。
而且虞幸对推演的尿性已经很了解了,到后期哪还有手机什么事儿,估计不是即将逃命就是在逃命的路上,没什么时间能让他安逸地听音乐了,干脆趁现在好好放松一会儿。
没过多久,爱丽医师又靠近了他,眼里透着一丝探究,期期艾艾地小声问“诶,听说孙哥找你是去临摹壁画的”
虞幸看向她,又别开视线“是。”
“你真能临摹墓宫里的壁画根据保存情况不同,临摹难度也有高有低,但是它们本身就已经很模糊了,有的还破损严重,我看都看不懂呢”爱丽感叹道。
虞幸“你看过别的墓的壁画”
爱丽摇摇头“没有啦,我只是在亲戚那儿看过拓本和照片。”
卢克离得近,听到了她的话也凑过来加入聊天“亲戚你家亲戚也是干这行的啊”
“那可不,不然我哪有途径来这里,还不是对这个所谓的庙宇墓宫感兴趣吗。不过我亲戚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他还是做倒卖生意较多。”爱丽笑起来,婴儿肥的脸一笑就显得很可爱,卢克跟着傻笑两声。
虞幸“”
他看着一个长满络腮胡的彪形大汉对一个娇小美女露出憨憨的笑容,有点辣眼睛。
正当他们嘀嘀咕咕不断聊天的时候,落在后面的阿德突然“嗷”了一嗓子,吸引了全队人的注意。
“怎么了”孙哥立刻问。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