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也走了进来。
贴身仆人跟在后面,白天虞幸见过的娇俏少女也在其中。
虞幸在人群靠后的位置,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三个人,只见管家对他们十分恭敬,而那女人自己虽然都腰肢纤细、步履飘摇,是个风韵犹存的尤物,却小心翼翼搀扶着身旁的青年。
那青年虞幸见过遗像上。
眼前的青年显然更加生动,脸色青白,病气缠身,虚弱至极。
很显然,这两位就是夫人与方少爷了。
半张面具的那位更不用提,大师举手投足间透着从容不迫,只是这黑夜将他衬托得有一丝诡魅,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
那下半张脸看起来与伶人有所不同,果然,伶人已经离开,不再掺和他这个队伍的推演进程。
三位到来之后,虞幸并没有看到老爷,白天的时候探听到消息,此时正是老爷外出经商的时候,由于距离不长,货物价值也不算太高,管家就留在了家里。
大晚上来下人方,显然不是这些主人家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夫人美艳的一张脸在晚上显得有点失色,她扫过众人,缓缓开口“想必你们也知道了,崔医生在方府遇害。”
轰的一声,如同将不安的氛围倒入油锅,刚安静下来的众人又吵闹了起来,不过大师的气场太过强大,只轻笑了一声,就将众人的心思按了下去。
夫人目光淡漠,一看就是强势惯了,接着道“我也不废话了,谁杀的”
“”
下人们安静如鸡。
哪有这么问的
夫人啊,你这么问,难道杀人的就会乖乖站出来承认么
“谁杀的现在站出来,我还能听听理由,送去官府,如果是被大师揪了出来”夫人语气很冷,像个女鬼一般,“你会后悔的。”
说这话的时候,虞幸敏锐察觉到夫人看向了他。
他没什么表示,因为他还不知道大师的安排夫人知不知情,更不知道今晚的事和夫人有无关系。
他只是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似乎站立困难般弯下腰揉了揉受伤的腿。
方府里的人大多知道大师的本事,这个年代又没有完全破除迷信,一提到大师的本事,众人都瑟瑟发抖。
终究还是没人承认。
就在快散场的时候,一个女婢突然呜咽一声,跪了下来“夫人我知道是谁杀了大师”
夫人立刻看向他“说。”
虞幸望着哭得很假的女生,一股预感油然而生。
“是他”
下一瞬,跪着的女婢就把手指向了虞幸,还一脸“我付出了好大的勇气才敢指认的夫人一定要保护我啊”的神色,见虞幸朝她望来,她惊惧地缩回手指,演的像模像样。
“我”没等周围人散开一个真空地带,虞幸主动拨开人群,一瘸一拐地走上前,这个时候没人拘泥于给主人家问好这样的小事,都被吓得乱了分寸,虞幸正好也免了礼,眼中的诧异比愤怒还明显,“你说我杀了崔医生”
夫人嘴角一翘“有趣,为何说是小靳”
女婢哭哭啼啼“我看见他刚才悄悄沿着走廊往住处去了,他要是没杀人,这么晚在外面晃什么”
“你哪只眼睛看到的”虞幸十分理直气壮,似乎真的就是临时被拉上来的无辜群众,演的比女婢还专业,“那你大半夜不睡觉,出来看走廊干嘛赏月”
他很确定,回来的路上没被人撞见。
这女婢,不是被杀了崔医生的家伙指使,就是个搅混水的恶鬼。
“我”女婢脸红了一下,“我去茅厕。”
“凭什么你去茅厕就不准我去茅厕再说了,我一直没离开房间,早早就睡了,我房间的三个人也一样,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虞幸扮演的小靳曾经位子很高,一逼问,就透出几分从前的样子来。
“咳咳咳”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方少爷咳嗽了起来,夫人急忙拍了拍他的背,连声道“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
少爷虚弱地摇摇头,看着虞幸道“阿翠是我的侍女,我了解她,她不会说谎。”
虞幸“”
敢情是你杀的崔医生
万万没想到。
不过想想,他现在是反派,和大师一伙儿,少爷被害,那和他确实是敌人,只是崔医生不知道哪里惹了这个少爷
而且,头断的那么整齐,这位少爷还没死,就能用这种力量了么
那还真是和梁二妮一样,天赋异禀,难怪会被大师看上当媒介。
“少爷,您的婢女虽然不会撒谎,可是会看错。”虞幸丝毫不慌,他沉稳地道,“我记得没错的话,阿翠视力很差,今天吃饭的时候她自己说的,许多东西离远一点就看不清了。”
“而且,阿翠不是您的贴身侍女,想必您对她也没有那么全面的了解。”
方少爷深深看他一眼,漆黑的瞳孔里闪着诡异的光。
“更何况,”虞幸又接着抛出一个反驳的点,“我白天受了点伤,腿脚不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