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算是虞幸忍耐力强,走了这么长一段路,照理说伤口早该裂开了,可是并没有,它们止住血后再没有裂开,所以意识到这一点的神婆也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看得清楚,神婆嘴角浮现出了浅浅的笑容。
笑什么,怎么感觉她还挺满意似的
上药环节在虞幸脑中活跃的思维里结束了,此时,天已经全黑。
神婆走到门外“你把衣服换上,然后出来,我带你找暂住的人家。”
“好。”虞幸表面上乖乖答应,实际上认真检查了一遍衣服。
这是套棉布长衫,上衣纯黑色,中间对襟布钮,下身是白裤,但样式并不古板,做了很多小改动,让衣服看起来十分具有设计感。
这似乎是是虞幸觉得自己是认得出来它的适用年代的,可是脑子里空空如也,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像是明明拥有一件东西,却被一层厚布蒙得严严实实。
算了。
虞幸感觉自己现在强行回忆是回想不出什么的,但是他下意识肯定这是某种经济条件不错的家庭才会做的衣服,刚才神婆说这是她男人的那她肯定是从城镇过来的吧。
他于是一件件穿上,没敢耽误时间去看那个让他在意的供奉石像的盘子里的东西,走出了房门。
神婆的目光第一时间扫了过来,她似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道“跟我来。”
神婆带着虞幸来到村子中央的一座房子。
虞幸发现这座村子比老张所在的小村落大得多,一眼望不到边际,看起来起码住了几百人。
生活水平好像也高上不少,起码他面前这房子有小院子了。
神婆敲了敲门,里面静默了一会儿,然后响起一声声木头与地面碰在一起的声音,十几秒后,走出一个佝偻的身影来。
只有一米四多一点的老婆婆拄着木头拐杖,见到神婆,神色激动“神婆大人,您怎么来了”
“这是我们新的同伴,暂时在你家住,没问题吧”面对老婆婆,神婆神色淡淡的,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远不如对虞幸的态度。
“没问题,没问题”老婆婆说话牙齿都漏风,她似乎现在才注意到门口还有一个人,投来目光,在看见虞幸身上的衣服时明显一愣。
“这位怎么称呼啊”
虞幸刚想说我没有名字,神婆就轻轻咳了一声,看着他道“反正你也没有名字,但总需要有个称呼方式,不如就叫你释惟吧。”
虞幸想了想“这个名字有什么用意吗”
“听着顺耳。”神婆言简意赅。
老婆婆明明什么也不知道,却在旁边赞同“好名字,神婆想到的,一定蕴含了神的灵气,释惟,释惟好啊。”
虞幸“”你可真是洗脑得彻底。
神婆笑了笑“你就住在这里,想吃东西叫李婆婆做,李婆婆房子大,早些年孙子不要她了,跑了,有个房间一直空着,你住正好。”
她就这么说出李婆婆的伤心事,李婆婆也没有反驳一句,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神婆离开后,虞幸跟着李婆婆往屋内走,他看李婆婆走得颤颤巍巍的,身形又瘦弱,衣服套在身上特别宽松,整个人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
奇怪,这个村子条件更好,怎么村民一个个的都这么瘦弱呢
最开始看到的男人和妇女也是这般,还没有老张和他媳妇强壮。
“李婆婆。”虞幸出声。
或许是觉得神婆对虞幸态度不同,还给了他这么体面的衣服,李婆婆对虞幸的态度同样恭敬,甚至暗含着一丝敬畏和热切,听到虞幸喊她,她连忙回道“你说,你说。”
虞幸“我饿了,想吃东西。”
“没问题,晚饭剩了不少,我马上给你热一热,明天再给你做新鲜的”李婆婆乐颠颠地拐到去了厨房,留下虞幸一个人在主厅。
他透过点燃的煤油灯,在主厅中央看见了一座和婶婆家一模一样的石头雕像。
走近一看,这座雕像其实不算是全身,雕刻的是一个男子的半身,男子面目模糊,头发很长,上身宽袍大袖,衣服线条流畅贴合,而臀部往下都没有雕,只有一片略宽的圆形底座。
看起来,就像男子从这底座里钻了出来一样。
石像前也放着一个盘子,只是这个盘子是空的,洗得很干净,看不出曾经放过什么。
虞幸沉默不语,暗暗退后,坐在在饭桌旁等自己的晚饭。
李婆婆很快端来了饭菜,白米饭的香味和青菜炒肉混合在一起,令人食指大动。
虞幸实在饿极,虽然他有些东西想趁机问一下,但是还是决定先认真吃饭。
一碗不够。
他又盛了一碗饭。
李婆婆笑呵呵坐在一旁看他吃,很闲的样子,也不知这老婆婆平时一个人都做些什么。
直到虞幸吃得差不多了,饥饿感消除,他才问道“李婆婆你们都叫神婆,这个称呼是从哪里来的我听她说,这个村子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