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可太清楚秦墨的手段了。
李照虽然只是质疑,但是随着他年纪越来越大,这质疑的种子,迟早会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就好像小时候一直很讨厌自己的父亲,但是听到自己的母亲似乎有了新的恋情后,他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还是计较的。
直到现在,他还会记恨自己的父亲吗?
或许会,后续不会。
这就是人。
人性是复杂的,李照没有吃过大亏,他觉得,革新应该让李照也试一试。
这个小子太年轻了。
“大伯,我没有站在舅舅的对立面,我只是不理解,疑惑,所以才来找你!”李照说道。
李新道:“殿下,如果你想真的了解你舅舅的想法,你应该多去民间看一看,或者去参与革新,去体验一下基层。
你看,你那些表哥,哪一个不是深入基层,做的有声有色的。
他们只有深入了基层,才知道每一项策略有什么效果。
你走的太顺了,顺利到,你根本就不理解策略。
如果有一天,没人告诉你为什么,你会走上一条岔路。
所以,去基层吧,趁着我现在还在。”
李照沉默了,“大伯,你是觉得我会做不利于大明的事情吗?”
“不是,但是我希望你成熟起来,大明的方向,是不同于其他朝代的,如果你照着历史书来抄袭,很有可能找不到例子。
你还年轻,未来二十年,乃至三十年,你都会继续治理东都。
有朝一日,你儿子也会接过你手中的位置,你怎么教你儿子呢?
你告诉他,这些政策是为了削弱你们手中的力量,是因为朝廷防备你?
然后你的儿子也跟你一样发出质疑?
李照,你谁都可以怀疑,就是不能怀疑你的舅舅。
他对你的好,是没有杂质的。”
李照苦笑一声,“是,我明白了,我愿意去基层历练。”
李新松了口气,还好,这小子虽然有主见,但是还能听得进去自己的劝告,“我会替你写申请报告,跟王妃商量一下吧,东都没有贫穷的地方,去北方,或者去西方,都可以。”
“去远一点吧。”李照道:“我想离东京远一点。”
事实上,随着他年岁越来越大,他听到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多,小时候他还没所谓,但是现在,他真的不能忽略。
特别是朝廷的政策下来,就如同李新说的那样,他真觉得朝廷是在变相的削藩。
但是这一刻,他突然清醒过来。
舅舅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没必要尾大不掉。
要是当初把李氏驱逐,就没有十二州王了。
说到底,还是心软了。
而且,那些看似为自己着想的人,实际上包藏祸心,或者说,他们有野心,想要挑拨他们之间的感情。
李照记得舅舅的好,也记得母亲的痛苦,更记得小时候的无助。
所以他才会迷茫的来询问大伯。
好在,大伯及时唤醒了他。
但是他内心是痛苦的。
耳边仿佛有人再说:要不是你舅舅,你早就死了。
或许是愧疚吧,他想离的远一点。
“也好,最起码,不会再有那么多复杂的事情。”李新笑了笑,“去吧,跟楚儿说清楚。”
等李照离开后,李新笑容隐去,第一时间就开始着手调查是那些人在李照耳边说了不该说的话。
然后一一把这些人给处理掉。
当初那些人离开陇右去罗斯,给的教训还不够?
要不是秦墨足够理智,那里还有李氏。
真以为秦墨不敢杀人?
秦墨不敢杀,但是他的儿子敢。
天心是谁啊?
那是萧鱼柔的儿子。
萧鱼柔何许人也?
大周嫡长公主。
大乾的死对头。
事实上,永乐帝对李氏真的不过的,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颁布这些规定,也是阁部的决定。
毕竟大明现在的国情,不管是十二州王,还是三十六州,都已经不合适了,不足以更好的管理天下。
唯有七十二州,才能勉强管理。
等到了日后,继续划分地域是必然的。
但是这些人,却借机生事端,看来,是天象州和新南道的事情让这些人看到了什么苗头。
他们多愚蠢呐。
朝廷摆明了是开始使用凌厉的手段了来整治这些人了。
他们还敢露头,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他也没伸张,就是默默的把这些人给处理掉了。
李照的历练申请,他一共写了三分,一份给了秦相如,另外两份,则是发给了秦墨和天心。
他特地给秦相如打了电话,交代了事情的经过,“老皇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