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辞官吧,咱们就在郊外垒一个院子,种种田地,瓜果树木,也学着秦墨那样,建一些树屋。
反正家里的吃穿不愁,只要咱们一家人团聚就可以了!”林蓉道。
辞官?
李新早就有这想法了。
当初他上来,可是秦墨的意思。
他在西域犯的错,终究还是要他来弥补的。
“我不贪恋这所谓的国公之位,我只是想弄清楚,究竟是谁想害我。
若我失去了这个职权,那背后之人说不定会变本加厉。
我不怕死,我只是害怕你们有危险。”李新道:“这些日子,你跟孩子们在家里,不要随意出去,我会尽快调查清楚。
等这件事了,我一定辞官,什么也不管了!”
“好!”林蓉点点头,“那你先吃饭,吃完了才有精神!”
李新实在是没胃口,但是碍于林蓉,还是三下五除二将晚饭吃了。
等妻子离开后,李新吹了蜡烛,陷入了黑暗之中,他在想,如果是秦墨,碰到这样的事情,会如何?
当初秦墨也不是一帆风顺的,甚至还数次陷入必死的局面,而秦墨都活下来了,甚至还绝地反击。
如果是秦墨,绝对不会似他这样绝望吧?
如果这谣言来自宫外,他不怕。
可如果这谣言来自宫内,他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没用。
这才是令他最无奈的地方。
“是因为秦墨将我提上来,所以您担心了吗?”李新喃喃道:“可是,我是一个有大罪过的人,就算我权利滔天,也不会被世俗认可的。
还是说,您只是纯粹的想为弟弟铲除一切阻碍?
就像当初你默许八弟对秦家动手?”
最是无情帝王家。
在涉及到家国社稷,任何事情都要靠边。
可以说,在认清楚本质后,李新就彻底熄灭了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甚至,如果有机会,他都不会去碰那个位置。
还不如学秦墨那般潇洒自在。
怕是就连皇帝,都不如他痛快呢。
他脑海中突然生出一个问题,“若是这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他是束手就擒,还是反抗呢?”
李新迷茫了。
他想,若是秦墨在就好了,一定不会有这种事。
最起码,他还可以写信问问他。
哪怕跪在地上,都可以。
......
大明使臣遇刺的第三天,李世隆连下了几道死令,可惜,事情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那些刺杀的人,都是死士,根本无处可寻。
大明使臣那边,倒是还算冷静。
可大乾的面子却是全都丢尽了。
李新多次进宫,把手上所有的事务都交了出去。
可谣言依旧没有止住。
甚至......还愈演愈烈了。
李世隆看着李新,“你在害怕什么?”
“特殊时期,微臣身上有嫌疑,此举乃是避嫌!
“不是你,为何要避嫌?”
“众口铄金!”李新道。
“难道谣言是真的?当年你下海,真的发现了大明国土?”
“微臣绝对没有!”李新背后直冒冷汗。
“是吗?”李世隆道:“朕看了你提上来的海图,发现红薯土豆的地方,似乎距离大明很近,而且是挨着的。”
李新浑身一震,跪在地上,“请陛下明察,微臣当时带人下海,历经艰难险阻,到了那边之后,已经无力在继续勘测。
只是想办法找到了秦墨所说的种子,并且在那边留下了一个点。
那边人很排外,再加上势力繁多,难以向外延伸。
我们只能打着做生意的旗号在那边行事。
虽然几次下海,可都没有继续深入。
若是知道那边有如此庞大的土地,必然会标注出来。
又怎么会让秦墨捡了漏?
这件事经不起推敲,微臣也不可能做出叛国的事情来!”
见李新吓得浑身发抖,李世隆面无表情,“下去吧,朕信你,朝廷事情多,你还是不要躲在家里。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若是躲在家中,反而更显得自己心虚!”
李新心中叹了口气,“是,微臣遵旨!”
退出暖阁,李新背后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
太上皇果然查了这件事,也就是说,他听信了谣言的话。
甚至,谣言未必是谣言!
他如坠冰窖,走在宫中,只觉得双腿如同灌铅一般的沉重,难以挪动。
“怎么办?”他越来越感觉到,这把刀是从宫里来的。
他是引颈就戮,换取妻儿的性命,还是......
太上皇是觉得自己身体不行了吗,所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