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多愚蠢,他只要什么都不做,就能够继承皇位。
还是犯了跟承乾一样的蠢事。
不过权力动人心,他啊可不只是想要宫变,甚至想要自下而上推翻所有。
“得,老夫又欠那狗东西一个大人情了!”公孙无忌道。
“爹,这人情没法还了!”公孙敏插话道。
“没法还就不还了吗?慢慢还呗!”公孙无忌指了指其他的人,“又不是我们一家欠了人情,这些人里,有一个算一个,都欠大发了。
你看看他们那苦着脸的样子,估计在心里寻思着,该怎么还这个人情呢!”
“人情总会有还尽的一天,我只是在想,秦墨得有多难受啊。”公孙敏道:“他一手将李越推上了这个位置,又一手将他推下去。”
“这就是因果,一饮一啄,自有天定!”公孙无忌道。
“爹,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当另一个秦墨。”
“老子又没逼着你!”公孙无忌哼了一声,“没出息的东西,想都不敢想吗?”
说着,公孙无忌快步离开。
公孙敏苦笑一声,“以前还敢想,现在是想都不敢想!”
昨晚那惊天动地的爆炸,何其恐怖。
那一地的血和肉沫,无不在说明惨烈。
他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但是父亲比了一个巴掌,也就是说,昨天晚上,起码有五万人死在了这一场宫变之中。
五万人,都可以横扫西域了。
秦墨是如何做到不动声响就解决这麻烦的?
猜不透,也想不到!
他头发都快被扯完了。
而此时,长寿殿中,李世隆身穿孝服,一夜之间,他两鬓多了不少白发。
整个人也憔悴了许多。
“昨夜辛苦你了!”李世隆道。
“不辛苦!”秦墨摇头,“父皇,其实我宁愿我没回来!”
这一次李越谋反,其实,是李世隆告知的。
虽说秦墨早就收到了消息,可李世隆也在他之后收到了消息。
按照秦墨的意思,他会在叛乱之初,就把这些乱臣贼子给一并解决了,根本不会让他们来搅乱李源的寿礼。
可李世隆并不这么想。
秦墨想了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需要一个借口,来废除李越。
杀的人越多,他身上的罪过就越大。
而且,李世隆也想借这一次机会清理一些人,他的目的达成了。
如果李世隆刻意授权,那么他潜意思就会觉得,是自己害了李越。
所以,他一直在顺水推舟,最终心安理得。
“你不回来就有用了?”李世隆反问道。
“没用!”
“说说吧,朕该怎么解决这个孽障!”
“小婿不知!”
“狗东西,你把其他人教的那么好,偏生把他教的那么蠢,朕还没有找你算账!”李世隆大骂道:“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尥蹶子,把烂摊子丢给朕。
你想的倒是美!
这天下这么大,摊子铺的这么大,也有你的责任!”
秦墨也上火了,“我尥蹶子怎么了?我理所应当!您可是答应过我的,之前您就该让我退休了,结果一次又一次的压榨我。
要是我早退休,早就没这些屁事了。
您以为我乐意啊?”
李世隆瞪大眼睛,“翻天了你,敢这么跟朕说话!”
“我怎么不敢?”秦墨生气道:“天下打这么大也是我的错,摊子铺这么大也是我的错,我就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过问。
我活该自找麻烦!
您要是觉得麻烦,把北奴还给军臣,让南番分离出去,反正双安也在京城。
天象,大石,月氏都还给他们。
哦,还有倭州,高力,统统都还给他们。
咱就守着中原就够了,也不用天天心烦该派谁去守。
也不用担心,派过去的人有没有能力,会不会搞事。
现在交通这么发达,中原这么一块土地,足够了。
到时候皇权下乡,下村,您就是万古一帝了。
合着什么好事您一个人都占尽了!”
秦墨把李世隆怼的说不出话来。
高士莲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此刻他倒是不觉得秦墨有任何问题。
正如秦墨说的,什么好事你一个人都占尽了。
换做一般人,早就摘桃子了。
那里还能容忍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你这是在怪朕?”
“是,我是在怪您!”秦墨红着眼睛道:“您一个念头,我死了那么多兄弟。
我最好的兄弟都跟我反目了。
我还得拖家带口躲的远远的,也不敢凑近了。
我答应过老爷子,要陪着他,给他一个安详的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