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
“母后,我会跟他好好聊聊的!”秦墨道:“只不过,他能不能听进去,是他的事情了。”
秦墨也不愿意扯这事,就李越这态度,他当个屁的皇帝,给他脸了。
正说着呢,阿嗣的声音传来,“姐夫,姐夫老师......”
远远的就看到阿嗣跑来,他脸上满是激动和高兴,一路跑到秦墨的身边,一把抱住了他,就犹如小时候的十九一样。
秦墨一把将他抱起,“好小子,又胖了,你可不能再多吃了,再吃就要超重了!”
“学校食堂的饭菜太好吃了,就忍不住多吃了点!”阿嗣有些不好意思道。
如今阿嗣已经七岁,马上就要八岁了,时光如梭,秦墨在奔三的道路上又进了一步。
二十六七岁的年纪,马上就是中年人咯!
公孙皇后看到他们俩这亲近的样子,也是高兴,“你啊,一会儿来就缠着你姐夫!”
“母后,我晚上可以去姐夫府上不,我有好多好多问题想问姐夫!”
公孙皇后看了一眼秦墨略显疲惫的神情,道:“你姐夫舟车劳顿,这两天就别去烦他了,以后时间多得是,何必急于一时!”
阿嗣闷闷不乐的‘哦’了一声。
秦墨放下他,揉了揉他的脑袋,“这些日子太忙,等日后大把的时间,你可别说我管你太严!”
“绝对不会!”在公孙皇后的耳濡目染下,他特别的依赖秦墨,趋近于盲目的信任。
在立政殿考教了阿嗣一番,秦墨这才告辞离开,转而朝着大安宫走去。
当魏忠看到秦墨,浑身忍不住的一颤,眼眶当时就红了,用沙哑的声音道:“秦驸马都尉,您回来啦!”
秦墨点点头,不由拍了拍魏忠的肩膀,“老魏,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瞧瞧,都把你熬成瘦老头了!”
听到这话,魏忠只觉得心中满腔的委屈和疲劳都没了,用衣服沾了沾眼泪,“伺候太上皇就是老奴的指责,只可惜,老奴无能,没能照顾好太上皇,驸马都尉,都是老奴不好......”
“你也不想的。”秦墨轻轻拍着他的背,就像是在哄小孩一样,宫中这些个老人,他是发自内心敬重的。
高士莲也好,冯谨也好,魏忠也好,都拿他当子侄。
虽然后面二人从来就不说,但一举一动的爱护之意,是不用质疑的。
说到底,太监也是人,魏忠此时更是一个将行就木的老人。
他走来的时候,腿脚都不便了。
一看就是熬出来的毛病。
“老爷子呢?”
“在床上躺着呢!”魏忠道:“现在太上皇连最基本的穿衣如厕都做不到了,终日躺在床上,要么发呆,要么大叫,犹如刚出世的幼儿一般。
也只有睡着了,才安静一些。
不过他睡的时间短,经常睡个把时辰就醒来,不过连日来,多亏了改过县男,隔三差五的过来照顾太上皇,要么就过来守夜。
要不然老奴这把老骨头,怕是早就没了!”
“他经常过来?”秦墨有些惊讶。
“是,隔三差五过来,还有那本《大乾憨婿》也是改过县男在续写,买的还挺好的。
每次过来,改过县男都把最新章目念给太上皇听,每次听改过县男说书,太上皇都特别安静,偶尔还会灵光乍现,叫出你的名字!”
魏忠叹声道:“现在,太上皇是谁也不认识了,唯一还喊得出来名字的,也只有你了!”
听到这话,秦墨窝心的难受,老爷子一生要强,临老了还遭罪。
可即便他忘了所有人,都没有忘记他。
他压下心中的酸楚,魏忠还在说,像是要把这些日子的委屈统统说给秦墨听一样。
秦墨都认真听着,他很清楚,要是老爷子不在了,他以后也见不到这个老人了。
看一次就少一次,日后想见他,都难了。
“老魏,若有一天,你出宫了,可以过自己的生活了,你会做什么?”秦墨问道。
魏忠一愣,“没那机会了,太上皇他......”
“若是有机会呢?”秦墨道。
魏忠陷入了沉思,“没想过,我早年就是李府的下人,一开始太上皇还是少爷,然后成了老爷,最后才变成太上皇。
老奴啊,伺候了太上皇一辈子。
一辈子都没想过离开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想不到那是怎样的一副光景,无依无靠,无儿无女的,跟无根浮萍有什么两样?
还不如死了!”
魏忠把一辈子都献给了李源,他不能想象,李源不在的日子。
他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人嘛,总归是要死的。
早死两年,晚死两年又有什么区别?
似他这种无根浮萍,只有陪着主子,才算有归宿!
“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