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鼻尖与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杰森将自己的视线抽离了大种姓之刃，然后对着提姆微微的笑了一下，“知道吗，其实不管是我还是信徒们，都认为吾神并没有死去。”

“圣堂仍然存在，灵感不曾灭却，神像依旧恢宏。”

“神爱世人，她又怎么忍心放任信徒独自活于这冰冷的世间。”

“更何况，既然没有一个正式的道别，那么也就自然称不上是离别。”

提姆沉默的注视着眼前平静到甚至有些异常的养兄。

他不像是过去见面时的疯狂与暴怒，态度甚至堪称是平静。

就好像，被告知神明已经被封印，或许再也无法回来的人不是他一样。

“吾神并不需要我的保护，但我却忍不住的想，若是我拥有强大的力量还有多好，最少……也可以为她挡下那一刀。”

杰森微微摸紧了自己手中的大种姓之刃。

这刀很锋利，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削铁如泥，那么刺入人体内的时候，也会很痛吧？

是神将他于那充满了仇恨的无尽深渊中打捞起来的，也是神告诉他可以好好的活，为自己而活，努力被她记住的。

但是神出事的时候，他却是那样的无能为力。

到底是怎样的痛苦，才会让神放出她最为厌恶的春神呢？

而当她落入深渊的时候，有是否有人将她打捞起来呢？

杰森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时间，我不会再待在哥谭了。”他说道。

提姆并不觉得他的选择有多么的出人意料。

实际上，在来这里见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这个的可能性。

于是提姆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要去哪里？”

杰森轻笑了一声，望向正在逐渐落下的夕阳，抻了个懒腰，然后说道：“不知道，还没想好呢……或许，会去一趟俄罗斯吧。"

好嘛，果然如此。

提姆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最早的航班是今日晚上22点的，需要我帮你买吗。"

态森挑了挑眉，“你竟然已经想到了，真不愧是……不过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打算坐飞机去。”

据说在其它教派中，信徒们在前往自己所信教派的圣地之时，是一步一叩首的走过去的，谓之以朝圣之名。

他虽然不至于那么夸张，毕竟他知道，他的神明最为厌烦那种只会感动自己的操作，但他却依旧想要用自己的脚去丈量那些神明或许曾经踏过的土地。

无论她的名在后世的传说中有多么的不堪，他却也记得，那是一位温柔的神。

“这是……什么地方？”

因为梦境的破碎而被弹出来了的哈尔，并没有直接醒来，而是来到了另一个幻境所在的地方。

那是一片空荡荡的黑，天空中的乌云有如实质化了一样的，阴沉沉的，仅仅只是看着就会使人感觉呼吸有些不畅。

而哈尔站在那一片苍茫茫的草地中，用手挡住那直直往他脸上吹的狂风，努力的在睁开眼睛的同时，向着草原不远处唯一散发着光亮的地方走去。

既然有灯光那就一定会有人在。

他这般想着，顶着那越来越剧烈的狂风，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

天空暗得惊人，看不到一颗星星，而他却听到了一个犹为耳熟的声音，带着满满的笑意，正在讲述着群星的故事。

“赤星的神明，或许应该称呼他为太阳神阿波罗更为合适，他因为蔑视爱神丘比特的权能，而被后者射了一枚金色的爱情之箭，会爱上自己第一眼见到的女人。"

“而他所爱上的女人，名为达芙妮，是大地的女儿。”

“虽然阿波罗很爱达芙妮，但是达芙妮却并不爱他，甚至对于这莫名其妙又傲慢的太阳神厌恶至极。”

“可是太阳神实在过于强大了，若是不想被他抓到，那就只能逃走。”

“于是达英妮跑啊跑啊，最后在那高高的山丘上，背对着太阳的方向，化为了一棵月桂树。”

“好啦，故事讲完了，听后感给我乖乖的拿来——”

哈尔总觉得这声音实在有些过于熟悉了，简直就好像他每天都会听到一样的熟悉。

>而就在这时，另一道他不久前才刚刚听到的声音响了起来。

“感想啊………嗯，我并不觉得阿波罗的做法有什么错误，若是我来做的话，应该会比他更极端一些吧。想让所喜欢的人永远陪伴在自己的身边，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只不过，他太为傲慢了，竟然完全不顾对方的想法而是强迫对方，这个扣大分。"

哈尔看着那盘腿坐在昏黄色的提灯旁，脸上的表情鲜活得惊人的漂亮姑娘，慢慢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