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两个活死人,以及一个快要死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仅存的人类。
“哈,哈,弟弟…你,终究还是……”夜枭惨笑着,握紧了手中的恐惧黄灯。
“完胜了你呢。”
一道完全陌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这个弥漫着死亡气息的空间之中。
那是一个长得与夜枭完全一模一样的男人,钢蓝色的眼睛中一片死寂。
他弯下腰,从满脸不可思议的夜枭的手中拿过了恐惧黄灯。
“不可能,你不是早就死了吗!”
在死前回光返照的夜枭脸上青筋炸起的冲着他怒吼着,而男人却并不搭理他。
或者说,其实他并不是夜枭所认识的那个人,而是另一个世界的同位体,通过某种不知名手段来到了这个世界。
男人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目光在玛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闪过了一丝怀念的光。
接着对他们伸出手说道:
“若是想要继续苟活下去的话,那就和我一起走吧。”
“对了,虽然名字只是个代号,但是你们也可以称呼我为———团长。”
“世界在崩塌,玛丽。”
挂着一个大大的【游乐园园长室】牌子的门后,约翰看着身前穿着红衣检票员衣服的妻子,说出了与他们的世界毁灭之时所说出的如出一辙的话语。
“因为出现了远超越了这个副本限制能力的能量,并且他还在不停的膨胀着,要将这个世界都挤碎。”
约翰淡淡的说道。
“我听不懂哦?”
玛丽笑眯眯的看着他,歪了歪脑袋,“亲爱的,或许这是你的错觉也说不定吧?世界哪有那么容易崩溃啊。”
约翰注视着她一脸无辜的表情,在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你明知道……”
“那又怎样?”
刚刚还准备装死到底的玛丽猛地加大了音量打断了约翰的话语,湛蓝色的眼睛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冷光。
“没有任何的证据
能够证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吧?”
约翰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们也走过这么多世界了,他的决策永远没有出过错,所以……”
“所以这次也是正确的吗?”玛丽怒气冲冲的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你我都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存在永远不会犯错的人,而他,站得抬高了,也就看不清下面的真实情况了不是吗?”
听到她的话,约翰想起了自己曾经的上司,那个同样也没有出过错的夜枭。
他的每一项决策都是'正确'的,但是每一项却都偏离了轨道,最后导致了毁灭的结局。
而团长所做的事情,从现在来看,也确实都是正确’的,却不知当后人再来看的时候,是否也会发现他的每一项决策是否也都偏离了轨道?
约翰不知道,玛丽也不知道,马戏团的所有成员们都不知道。
他们只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那个在他们眼中无所不能的男人的背上,并坚信他一定会带领着他们走向最后的胜利。
而这,何尝不是一种傲慢呢?
玛丽知道自己刚刚所说的话有多么的……大逆不道,但是她确实就是这么认为的。
她低下头,头发从耳旁垂下,挡住了她的脸庞,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说过,我的表演就像真正的鸟儿一样自由。”
而约翰也闭上了眼睛。
他又何尝不是呢?
可是,在更加伟大的目标面前,一切私情都必须让出前进的道路。
“卡佳,这里不会被’看到和听到’,是我的梦哦,所以你想要说什么都可以在这里说出来。”见碍事的电灯泡终于离开了,小黑马亲昵的用自己的头顶拱着卡佳的小腿。
而被它所亲近的那人,站在耀眼到让人几乎要落下泪来了的阳光之下,注视着那无尽的深渊,突然勾了勾自己的唇角,其中却没有什么笑意。
“奥尔,你都知道些什么,能不能全部都告诉我?”
卡侍轻轻的用手抚摸着小黑马的头顶,软平平的毛毛带来了良好的触觉反馈,与刚刚那燃烧着火
了良好的朋友友谊,与丽丽莎森病有人
焰让人根本无从下手
的样子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我都知道些什么……嗯,嗯……卡佳在问我问题,但是,但是团长说过这些不能说……”小黑马停止了自己拱来拱去的动作,黑葡萄一样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些为难。
“为什么,好朋友之间不应该什么都不隐瞒彼此吗?”
卡佳垂眸注视着一副为难样子的小黑马,"还是说,奥尔觉得我们不是朋友?"
不知道是这过于刺眼的阳光所带来的